他依旧背对着我,好像没有听见。
“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不、不!我想要说的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妈妈也不想看到你痛苦,你为什么要逼自己到这种程度?
杂音钻入耳廓,紊乱得让人抓狂,我期望他说出我想要听到的回答。
然而池易暄的声音冷得发寒:“你不要管。”
一瞬就将我点燃。我双手掐过他的衣领,把他从椅子里提了起来,“你贱不贱啊!”
池易暄的瞳孔颤了颤,脸上终于有了点生动的表情,反手捏住我的手腕让我松开。
我掐他掐得更紧。他呼吸不畅,眉心压低,“松手啊!”说完狠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开。我不管不顾又扑上前,推搡间同他一起摔倒在地上。
“别他妈发疯行不行?!”
池易暄抬腿朝我踢了一脚,踢在我的大腿上,趁着我被踢开的当口想爬起身,我一把扯过他胸口的衣服拽住他,“嘶拉”一声撕出一道大口,他又摔回地上,背着地撞出一声闷响。
“你以为我想吗?”他怒喝一声,情绪激动起来,“你以为我愿意?”
“你不乐意!你最委屈!你做什么都有理由!”我翻身骑在他身上,将他压得爬不起身,双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我求你去做了?是我求你的么?”
“你求?真要是你求,还算是你懂事啊!”
“我是不懂事!我就是一傻逼!”
“你他妈就是一傻逼!”
池易暄的声调比我更高,我一拳砸向他耳边的地砖,脑袋发热发涨随时像要炸开。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哥?”
这一声仿佛要震出回响。池易暄挣动的手脚安静下来,眼眶却红了,牙咬得咯吱作响,很勉强才从牙缝间挤出一句回应:
“你以为自己很牛?你照照镜子吧,你觉得你比我强?”
“起码我没你贱啊!”
我将手结成拳头,朝他甩过去。
池易暄被打得头向右侧偏去,五官陷进阴影里,血像红毛线一样从嘴角滚了出来。
我宁可我的两颗肾都被割了,也不希望他低下高傲的头。
“我要把李槟杀了,哈哈!你到时候还能去找谁?都是你他妈要逼我!我现在就去捅了他!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是你要逼我!我他妈不想害人!我恨你!我好恨你!你说啊!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啊?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看到我这样你才会高兴?”
我攥紧他的衣领,扯得他也跟着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