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鹤把车停在很远的地方。
加长的劳斯莱斯定制款,深黑的抛光,在路灯下显得内敛又倨傲。
他全城去堵她,却没有把车开到她身边拦她,只是默默守护。
别人都揣测这么昂贵的车,怕是下一秒就要去酒会。
可是他最想坐在副驾驶的那个人,栖居在一条旧街,偶尔会有另一个男人造访。
躲着媒体无休止的骚扰,过着清净安稳的生活。
“但求越吻越吻得深为你哑忍退让礼遇体贴热情尽责守护与关心不想你有泪流下染污一生”
“就期待三十年后交汇十指可越来越紧愿七十年后绮梦浮生比青春还狠”
“然后不改装修格局情调长住旧居平静地过日”
当年许下的执念,她和别人实现了。
陪伴完染染,已经是天黑了。
她又穿着那双让她疼痛的高跟鞋,走很远的路回家。
他跟在对方身后,不远不近,生怕对方因为身体不舒服晕厥过去。
也不知道她淋了这么多雨,会不会感冒。
春雨淅淅沥沥,她的发丝和肩膀都湿润着。
江衍鹤不敢上门打扰她。
恐怕她像林雾间警惕又无辜的小鹿,又远远地逃跑,到别的地方去。
他站在对方的楼与商店街之间的间隔里站着。
雨水打在透明琉璃瓦上,带来一些破碎的水花。
片刻以后,他收伞。
拨通了旁边张贴的“住房出租”的小广告的电话。
屋主倒也爽快。
大半夜冒雨亲自打车送来钥匙。
眼前的男人,一看就觉得矜贵,领带一丝不苟,衬衣的袖口折在袖口,熠熠生辉的腕表遮掩着深蓝色的静脉。
对方发梢在滴水,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
“谢谢。”
那人言简意赅地道谢,拒绝了屋主说陪同看房的热情,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他是在太过于年轻贵气。
看上去和这条雾灰色的旧式街道一点也不相称。
屋主有些疑惑,但是,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不敢问,恐怕把这位爷得罪了。
江衍鹤拿着钥匙,动静放得很轻。
楼道逼仄,稍微大一点的声音,也许都会惊扰到附近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