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打开房间门。
江衍鹤没有开灯,隔壁的光照是温暖澄明的融黄色,斑驳地照进旁边着家的窗台上。
对方在窗台的交接处,种了一株小小的水仙花。
很孱弱,很薄脆的一枝绿色。
尽管有支出去的窗棚挡住,依然被雨滴打得飘摇。
他在京域,花光全城地狠劲,把她保护得很好,把她带来的鬼兰也保护地很好。
原来她可以和别的男人,被风吹雨打。
昂贵的鬼兰她不要。
她愿意在寥落的旧街,养一株随处可以开花的水仙。
他宠她,舆论和生死里来去,只要能守护她,做什么都可以。
他清楚她的性格,知道她不把钱放在眼里。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情饮水饱。”
她泡在别人的情爱里,做那一方的汀水。
原来那份情,不是为了自己。
她可以为别的男人,下雨沾了一身的泥泞,穿不合脚让她疼的鞋子走很远的路,去医院陪护别人的小孩。
那时候他一点苦,也舍不得让她吃。
很嫉妒。
因为想到了,她读大学的时候,在学校隔壁租的那个小小的房子。
确定关系的第二天,他经常和她在哪里昏天黑地地做。爱。
他喜欢对方不洗澡的性感。
喜欢她身上带着微微汗味的清冷香气,想一直抱着她,舍不得离开她身体一秒。
如今隔着一墙之隔。
听着隔壁碰撞或者对方呼吸,咳嗽的声音。
他会觉得心痛。
完全不能忍受她吃一点点苦。
恨不得立刻踹开对面的门,把她搂在怀里轻声抚慰。
想象着她在自己怀里,眼眶泛着雾气的样子。
小房子热水器的声音很清晰。
礼汀在隔壁洗澡。
他靠在窗台,手肘搭在铝合金的封窗链条上,冰凉的雨水落顺着他的手指,往下垂落。
就仿佛他也氤氲在小浴室的热气和水汽里,触碰她的身体。
春雨很冷,可是能浇灭他那些病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