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那是她一生做出最勇敢的决定。
九年前,京域的祠堂里,他站在黑脸黑身,金袈怒相的神像前,握着钢管保护她的安危。
而多年后,他在泰国的寺庙里,站在几十尊数不清的佛祖面前,和拿着长枪的男人缠斗。
所以她有什么可以惧怕的。
理智和本能,在这一刻得到了,一个荒唐又大胆的指令。
她完全靠着意念行动。
这几年在利维亚,穿梭过连天炮火和弹孔疮痍。
她不害怕了。
礼汀盯着廊道里丢出来干扰注意的平安锁看了三秒。
猛地捡起来,砸到齐涉的脑袋上。
她勇敢极了,手上混着香灰,刚才被那人搭着手,倒插檀香的时候沾上的。
所以现在,搭住枪托的时候,感觉一点也不滑,很顺手。
他刚刚不是夸我聪敏自信,明彻通透吗。
我也不是躲他在怀里,哭着看见他和一群人打架的那个怯懦的小女孩了。
“我。。。。操。。。。。”
齐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一茬。
他以为礼汀会躲着不会出现的。
他更没有想到,礼汀会转身去夺,他手上的长枪。
只听见一声脆响。
他的脑袋被这个坚硬,冷锈的平安锁砸出了血。
礼汀开始专心致志抢夺那把枪。
浓郁血腥气弥漫了整个走廊。
齐涉拼命埋下身体,企图从掣肘中解脱出来。
他也不顾江衍鹤制住他的脖子。
刚能呼吸,他扯着嗓子厉声暴喝起来:“来人,来人!翡爷!他和他的小情人躲在这里。”
“宝宝小心。”
江衍鹤的声音不复刚才的寡淡戏谑,反而有一丝沙哑的担忧。
“咔哒——”
身后发出,子弹上膛的脆响。
礼汀还没反应过来。
就感觉到有一个冷硬钢刺的物什,抵在了她的下颌上。
礼汀感觉一股凉意升起,四肢都结冰一样地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