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指指自己的颈窝,李勖低头,将这片花瓣拈起来,胡乱塞到头发里。
十几个马士被他打得跪的跪、趴的趴、躺的躺,再无一个直立之人。
白眉老者猛地睁大了昏花的老眼,还以为自己又看错了。
“好!”
“真是英雄了得!”
“这位英雄今日也是为我等出了一口恶气!”
“是啊,打得好!”
周围爆出雷鸣般的叫好。
“看到了吧,他就是打得过!”韶音得意地与老人炫耀。
那老者看看李勖,又看看韶音,摇头道:“见好就收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老人家说着话便转过身去,颤巍巍地离开了是非之地。
老者的确有些先见之明,他刚走,番司校尉就带着兵过来,一开口就给韶音和李勖定了罪。
“大胆刁民,竟敢当街殴打军士,还不速速伏法,随我去军马司领罪!”
韶音掏出帕子给李勖擦汗。他鼻尖耸动,说帕子有股怪味,韶音闻了闻,果然有股淡淡的口水腥,再仔细一嗅,似乎还混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青草味。
“唔,好难闻,不要了。”她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将帕子往身前人手里一丢。
李勖立刻接过来揣到怀里,纨妹说不要了,意思就是“送你了”。
“好大胆的刁民,我说话,你们没听到么!”番司校尉气得不轻,这对贼男女旁若无人地腻歪,简直没把他这位堂堂的大晋朝荆州府襄阳郡新野县南草市代理番司巡逻校尉放在眼里!
韶音扫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我们沈核沈校尉,最看不得你们这样公然败坏风纪的男女。”沈核身旁的小卒乜斜着人,得意洋洋道。
“沈核?什么狗屁倒灶的名字,一听就不像好人。”韶音腹诽,勾唇问:“你是番司校尉,管的应该是是番舶停靠和番商交易,管得着我们?”
沈核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民妇,瞪眼道:“你懂什么,凡是在这草市上发生的事,都归我们番司巡逻管!”
此人瞪着眼睛说瞎话,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韶音好笑道:“沈核啊沈核,你管的倒是宽,只可惜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硬是要插上一脚。方才这些人纵马伤人,你不闻不问,当街调戏民女,你还是装聋作哑,等到他们被打得屁滚尿流,你倒是闻着味过来了。怎么,你也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