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安讨价还价:“起码全免吧?”
“……”舞蹈老师避而不答,“上去吧你。”
传说中的林中绪在楼上压腿,乔岁安被舞蹈老师推着上了楼。推开门,里头穿着舞蹈服的男生听见动静,跟着转过了头。
很干净的长相,眼睛澄亮,皮肤很白,鼻尖有一颗小痣。他冲她礼貌地笑了下,露出唇角一颗漂亮的小梨涡。
乔岁安也友好地冲他笑了一下,下意识往舞蹈老师身边贴近了一步。
舞蹈老师把她从身上扯开,知道她有点社恐,也没指望她介绍自己,简单跟林中绪介绍了下情况,便下楼继续肯德基去了。
在楼下时,舞蹈老师跟她讲过一点林中绪的情况,柔韧性好,天赋不错,但一些基本功差强人意,这个时候才选择去艺考,只能多练,让她多盯盯。
于是,她展示了一个侧翻的技巧,蹲在一边盯着他练。
林中绪按着她方才的模样,却是没成功,脚都没能离得了地面。
“不是不是,手撑着地的时候重心要移过去,然后双腿一起蹬。”乔岁安又演示了一遍,手一撑,腿一蹬,半空之中双腿呈一条直线,划过一条弧度,接着轻巧稳稳落地,非常漂亮的一个侧翻。
林中绪抿了下唇,双手撑地,照她说的来,翻倒是翻过去了,但她“嘶”了声:“你这个腿分得不够开啊。”
她想到刚舞蹈老师说他柔韧性好,对此保留了一点怀疑态度,眉梢扬了一点,带了点商量和犹疑:“你要不再压压腿?”
林中绪看她一眼,直接一个横叉劈下去。
劈叉这对乔岁安来说其实基础到不能再基础了,但对一个先前从未练过舞的人来说,这柔韧性确实还算不错。
“那你……”乔岁安摸了下鼻子,道,“再试试要不?”
她感觉她这个小老师确实有些不太称职。那也没办法,教人,她又不是专业的。
乔岁安社恐症狂犯,林中绪也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到了乔岁安甚至怀疑他会不会是个哑巴的程度。
一时间整个舞蹈房都安静得很,偶尔传出乔岁安一声——要不……你再试一下?
……这新人的柔韧性是还行,天赋好不好,另说。
几个动作教了一下午,到晚上乔岁安才自己练了练舞,压了压腿,巩固了下几个基本功,她最近在学《这世界又那么多人》,舞蹈对她来说不难,她扒舞快,也准,舞姿灵动,动作舒展又标准,肩颈中透着一股意蕴之美。
下来喝水时,她终于听见林中绪开了口,语气中满满的羡慕:“你跳得真好。”
她没想过林中绪会突然开口夸她,一愣,随即道:“谢谢。”
时间有点晚了,乔岁安练了没两个小时,便收拾收拾东西走了,路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给丁斯时发了条消息。
夜色渐暗,前段时间的大雪早就被融化,乔岁安坐在公交车上,脑袋靠着窗,在手机app上刷北方的雪,雪势比盐桐那天下得还要大很多,脚踩下去,雪能压到小腿处,能堆雪人的程度。
她关掉手机,望向窗外,叹了口气,在玻璃上形成一个小小的白色雾气团。
北方的雪不是几年难得一见。
好想去北方堆雪人。
车内传着广播,机器女声播报着:“夏辉路,到了。”
车门“吱呀”一声打开,她跳下车,身后公交车扬长而去,她绕过广告牌,丁斯时却不在巷子口。
乔岁安愣了下。
巷子漆黑,先前的恐怖经历历历在目,她下意识一个激灵。
正要打开手机给丁斯时拨电话,左脸蓦地一热,有什么暖和的贴了过来,紧接着是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带了点无奈:“转身,我在你身后。”
乔岁安回头,才发现刚贴着自己脸的是一杯热奶茶,温度透过袋子传导至皮肤,一片暖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