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挺好。
萧长风怔愣了一息,当即抬腿跟上。
上了马车,犹豫再三,他还是道:“你无需担忧安阳侯府的人会来寻你,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从今往后我们就住在私宅里,逢年过节回去坐会儿就行了。你那些丫鬟婆子,我都把他们从安阳侯府里带了出来,要是还需添置人,你吩咐竹青一声,他自会去安排。”
回汴京后,除了办官家吩咐的事,他便一直在忙此事。
他承诺过阿皎的,不管多艰难,他一定会做到。
皎芙心下诧异,双亲健在,萧长风又贵为安阳侯府的世子,却要从安阳侯府搬出来,这已不是分家那么简单。
她嘴微张,到了嘴边的询问终是换成“辛苦了”三字。
……
萧长风面露欣喜,他的阿皎给他回应了。
他激动地抓住皎芙的手:“以前是我考虑不周,日后他们要是再为难你,你不必跟他们客气,你要觉得不方便,就让我来,”他收紧了握住皎芙的手,“总归,往后谁都不能给你委屈受,我也不行。”
皎芙的心狠狠颤动了下,那萌芽的情愫在缓缓滋生。
无论以后他是否真能做到今日所言,至少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他的真心。
她也坚信,普天之下,除了眼前人,再无别的人能对她说出这番话。
抬眸迎上萧长风灼热的目光,她启唇道:“我打算开一家医馆,主为女子诊治。”
此想法,在义诊时便已萌生。
无论是世家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女子面对男大夫之际总难以启齿,以至病症越来越越严重。
仔细回想起来,当初母亲也是如此,倘把实情说与大夫听,或许就不至于那么早离她而去。
当下她的医术跟师父比起来确实算不得好,但跟寻常大夫比起来,她觉得自己可勉强一试。
何况,她每日都在研读医书,又有师父为她答疑解惑,她相信能把医馆开好。
这是要留在汴京。
萧长风按捺住心中激动兴奋,询道:“好,你打算开在何处?可需我帮你寻铺子?”
皎芙面带惊愕,她以为以萧长风的性子,怎么着也能劝说她一二,不曾想萧长风非但不劝说,反而还想揽过寻铺子之事。
殊不知,她这般宛如一盆冷水泼在萧长风的头上,心里的兴奋劲儿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苦涩。
他强扯唇角,放缓语调:“阿皎,我既承诺过你不限制你,定会言出必行。”
皎芙轻掀眼眸,便见萧长风眸里的失落与伤痛。
她心微拧紧,挣扎一二,还是出言道:“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短短八字,却轻松拂退萧长风心中的伤痛与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