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颂阳笑得有些难看:“柏颂阳,跟阿赢的名字很像的,你记不记得?”和兆还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只是看着这个熟悉的五官有些亲切。“为什么你的名字可以跟他的名字这么像?”柏颂阳这才笑了,耐心地解释道:“因为我们是兄弟啊,他是我的皇兄,我跟他的名字是同一个人给我们取的。”和兆眨巴了两下眼睛,而后缓缓地将眼睫垂下,一副略做沉思的样子,最后又缓缓地将眼睫抬了起来,神色专注了几分。“那我呢,我是你们的谁?”:覆野柏颂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和兆的眼睛暗淡了下去,也没有去问他,而是直接了当地问起他本来想问起的事儿。“那你知不知道那个把我变傻的方子”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是个傻子,这件事儿他还是习惯不了。柏颂阳心里十分的酸涩,还是牵强地笑着问道:“阿兆问这个做什么?”和兆用自己的手指搅着被褥,“不可以告诉我吗?”柏颂阳如今心情根本就平静不下来,恨不得事事都能顺着他,立马急忙地道:“不是朕不是,我只是不知道阿兆为什么要问起这个”磨魂散那种药根本就无可解如今想想,当时还真是够心狠的啊,连慢点儿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给和兆和兆目光坚定,“我想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吗?”柏颂阳看着他,一时有些愣着,竟然觉得他也不过是个正常的十几岁少年而已。“可以”和兆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之后将被子往上面扯了扯,遮住了自己的下颚,被子搭在他的鼻梁上面,一双眼睛有些疲怠地耷拉着眼皮子,仿佛随时都能睡过去的样子。宋邀向前,又替他将被子给掖了掖,给了他一个安稳的眼神。和兆被他这么温柔的看着,很快就抵挡不了睡意,再次睡了过去。在和兆睡着了之后,宋邀示意柏颂阳跟着他出去。“你说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种事儿?”柏颂阳情绪低沉地问他。“除了想变的正常,还能因为什么”宋邀此时也是深感无力,因为他们比谁都要清楚,磨魂散根本就没有解药可言。“但是阿兆要了,朕难道还能不给吗”宋邀抿着唇不说话了,即便是他知道柏颂阳这么做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给吧”磨魂散是皇家秘药,大多用于处理一些特殊犯人,若是控制用量的话,便可以导致痴傻,而且是根本就不可逆的那一种,这种皇家手段可谓是残忍至极,当时用在和兆的身上的时候,他们对以后根本想都不敢想柏颂阳作为天子自然是不能随意留宿在外面的,便只能赶在宫禁之前回了宫,回去之后也只是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寝宫里,没有穿鞋,坐在地上,坐到了天亮。“来人”一个老太监低着头走了过去。此时的某些人还不知道宋邀的府上多了一个少年。和兆不知是因伤而没有精神,还是犹豫怀了孩子而觉得困倦,在床上一连躺了七日,宋邀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不大赶巧,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安安静静地睡着。柏颂赢再没有去过朝堂,赵雪莲在进宫慰问过几位长辈之后便直接留在了摄政王府里头,一时间谁都吃不准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日,宋邀出了皇宫之后,跟柏颂赢遥遥相望一眼便知道,柏颂赢其实是知道和兆的去处的。柏颂赢拦住他,“他怎么样了”宋邀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这种事儿,不是王爷该问的。”柏颂赢转身,就这么看着他离开,黑沉沉的一双眸子里头情绪不明。——方子早就已经送过来了,和兆拿到之后折好,放到了枕头下面,一句话都没有说。宋邀有时候觉得他并非是困顿,而是不怎么想跟别人交流而已,他整日枕在床上,一双眼睛,眼神浅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宋邀拉了一张椅子过去,就这么跟他面对面坐着。“这小脑袋瓜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呢?就这么躺着,难道不无聊吗?要不我带你出要不我带你出房间,在我这丞相府上逛逛?”他本来想说的是带他去街上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明显是不能的。和兆摇了摇头。“我在等人”宋邀听他这么说,疑惑上了头,不解地问:“你说你在等人?你在等谁呀?”和兆在等小玉儿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已经不敢再怎么在别人的面前提起小玉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