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叹了口气,拂过少女发顶。
彼时林清樾轻轻一颤,几乎以为细心温柔的男人下一刻一定会发现。
但男人只是满怀希望地看着她道:
“樾儿?,你?要再学得快一点,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你?了。”
她当然知道那些?希望背后是什么。
是某种意义的看重、托付、信任。
所以她自己都不允许她停下脚步。
便只能期盼着。
谁来发现她。
谁来担心她。
谁来让她停下,哪怕只是喘息一会儿?。
可那时的她,谁都没有等到。
怎么熬过来的,她自己都不清楚。
直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倔强沉默的少年?。
她惊觉自己也成?了那个用希冀的眼神盯着他,却让他喘息不过来的人。
“傻子,为什么不说呢?”
林清樾微微俯身,将新拧好的清凉的帕子覆在少年?额前,纤长的指尖却没急着离开,轻轻点着少年?高挺的鼻梁。
“我?是对你?有所图。但我?所图,便是要结束我?这样的局面和境地。怎么可以把?你?也变成?我?呢……”
林清樾喟叹着重新站起,轻手轻脚,尽量不惊动着休憩的少年?,往门外走去。
待到门扉重新阖上。
少年?眼睫颤了颤,乌沉的眸子缓缓睁开。
……
林清樾往膳堂走去。
她记得这些?日子因为不少学子感染风寒,书院专程买了药方和药包,让厨娘顺便煎些?药给学子们,免得折腾病人上下山来回跑动。
林清樾刚到,便听到高衙内的声音喊了一声。
“五十两!”
“成?交。”
“林樾?你?来得刚好,我?这有个好东西?!”高衙内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一遍递给另外一个学子,一边从他的手里收进一张薄纸和一个药包。
那学子贼眉鼠眼地瞄了才靠近的林清樾一眼,收下银票就迫不及待跑了。
这场面看起来,简直像敲竹杠。
“这是什么?”林清樾不太相?信“好东西?”这个说法。
上次这么听到的时候,瞿正阳和她、高衙内可是被学正从各斋罚去了玄英斋。
“这是药方。”祝虞怕高衙内越描越黑,接过话?来。
“说是专门针对这次风寒,特意配的药,比起书院里煎的普通药方,药效翻上好几倍。底子好的话?,一碗下去就能见效,只用普通方子,起码花上半月才能好全。”
林清樾将药方接了过来。
“真有这么神?”
“真的。”高衙内生怕林樾不信,“我?刚刚亲眼所见,他给他同舍房的熬了一帖,喝下后是脸也不红了,气也不喘了,脑子都能正常算算数了。”
“他一共就配了两帖的药,很多学子都与我?抢呢,要不是我?身边有这五十两,还拿不下来呢。”
“嗯……”
林清樾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