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鱼汤里。”海玉卿不容分辨,一把将草团子塞进金溟怀里,扭过头还要继续挖。
“……”那鱼汤得是什么味儿?
金溟笑道:“我是流鼻血,不是外出血,这个不管用。”
他记得海玉卿并不喜欢吃这个。
海玉卿停下来,它看了看金溟,又低头看着地上的草,有些沮丧,“什么草才管用?”
它见过拿草治病的行为,金溟之前给它治伤也是拿草治的,但它不知道,哪种草才可以治流鼻血。
“不用吃草,”金溟给海玉卿扑掉翅膀上的泥,“慢慢就好了。”
总不是什么立刻要命的病症,他一定能想出办法。
他答应了要永远陪着海玉卿,总不能跟一只小鸟食言吧。
“嗯。”海玉卿又泄了气,颓丧地跟着金溟往回走。
“先回去吃饭,一会儿我们去西边看看。”金溟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安排道。
海玉卿立刻欢快地跳了跳,问:“去找治鼻子的草吗?”
“不是。”金溟扶额,海玉卿算是把他的鼻子惦记上了。
“我想去看看它们抓了那些动物要做什么。”
海玉卿的身形顿了顿,又追上来,摇头道:“不要去,不应该好奇。”
“玉卿,这不是好奇……”已经到了瀑布旁,金溟却转了个方向,朝旁边走去,他在那儿的空地上晒了些用于烧火的木柴。
金溟的话没说完,因为他脚下忽然一趔趄,差点摔倒。
松软的土壤像是刚被翻过,看似平整,但是一脚踏上去,土便陷下去了几厘米。
之前他把木柴堆过来时,这边的土地是这样的吗?
他是有打算趁着春天把这块空地开垦出来种点东西,但他好像还没来得及开始吧……
金溟忽然有点疑惑。
“那就不要去。”海玉卿跳过来扶了扶他,继续试图说服他,“它们干什么,和我们无关。”
金溟抬起头,不再研究是哪个善良的田螺姑娘给他翻过的土地。仿佛是为了表达认真思考过海玉卿的话,他看了海玉卿一会儿,才反问道:“如果它们是在破坏中部的秩序呢?”
“它们那么多。”海玉卿本来也说不过金溟,现在更不知道该怎么讲道理,便急道,“你打不过,没有用。”
在自然界里,最强的是成群结队的动物。连乌鸦、喜鹊这样单独行动就是一盘菜的鸟类,成群结队出现时都能抢走猛禽猛兽辛苦捕来的食物,更何况是成群结队的猛禽。
每一只单独拿出来都能把金溟直接撕碎。
这根本不需要思考衡量,是必败的挑衅。
金溟明白海玉卿的意思,打不过就没有话语权,没有话语权,即便他送上去被鹰群或者老虎撕碎吃掉,于中部的秩序也毫无影响。
他太弱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海玉卿不是讽刺他,它是在说,不会影响结果的事,就是毫无意义的挣扎,是不该存在的行动。
金溟怀里抱满了木头,腾不出翅膀,便低头顶了顶海玉卿的额头,安抚道:“我们先去看看情况,不一定非要打架。”
接着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很多事不是非得有用,才可以去做。”
他一辈子都在做没有用的事,做了一辈子,不妨再多做一点。
动物不会做任何无意义消耗热量的事,更不会做明知会危害自己生命的事。
海玉卿怔怔地看着金溟,它听不懂,但是它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它不可能说服金溟。
金溟的语气很温和,甚至有些孤独的悲伤。海玉卿不明白他的悲伤来自何处,但是明白他不可能被说服。
“好。”海玉卿点点头,不再为此做无谓的争执。
它指指山洞,嘱咐道:“我去采菌菇,你先进去。我很快回来,不要乱跑。”
金溟,“……”
感觉海玉卿确实在尽职尽责地养他,当孩子似的养,还是个撒手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