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是临锡惊慌失措的“救命”!
好气啊,薄燕声现在知道周戌久当时在冰原上有多生气瞭。
薄燕声把手上的书一摔:“快点!救人!”
卷宗凭空落到桌上,周戌久原地消失。
安静的房间裡响起瞭突兀的掌声,薄燕声往房梁上一看,对方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年画娃娃一般大的小孩,两个脸颊涂上红红的圆片,扎著两个羊角辫,脖子上戴著项圈,和周戌久不同的是,他项圈坠著一排牙齿。
“年纪小小的,”薄燕声依旧躺在竹榻上,睨他一眼又将目光落下来,“换牙多多的,你要长不高瞭。”
腮红小孩保持著微笑,抬起手,呋——一团清澈的黑色火焰在他指尖点燃。
如果见过薄燕声或者黑衣人手中的恶火,再看他指尖的那一团火苗,一定能够品鉴出不同来。
腮红小孩手裡的恶火火种,是最原始的那一份,根据鸿溪和明鴞煅剑的时间来推测,至少也是八百多年前,薄燕声和鸿溪结识之前。
火种由纯粹到混杂,影响的方面有很多,薄燕声会铸剑所以也有所涉猎,衍生火种的“种”与原始“种”不同,恶火落在漆树上,留下的火种以漆树为“种”,虽然恶火燃烧的效果相同,但会被消耗掉。
——原始火种永远存在,无论燃烧多少次,都不会有损失。
嗖。
火焰飞向案几上的馆志,淡青色的剑气在上方起瞭一个圆顶罩子,恶火努力地想要灼穿护盾,它越努力,剑意越是汹涌。
腮红小孩的目光落到瞭薄燕声的手上——掌心朝内,下意识呵护著小腹。
“?”他微笑著歪瞭歪头,又一次出手,朝薄燕声的弱点袭击。
铿!
黄钟剑横在腹前,卡住瞭偷袭的淬毒铁爪,“你想来投胎麽?”薄燕声低声笑问,握剑的手越发用劲,随后轻轻一别,铁爪四分五裂。
腮红小孩退瞭回去,笑容依旧僵硬在脸上,看著薄燕声还维持著那个倚靠的姿势,懒洋洋,不把他放在眼裡。
如果此时薄燕声抬头的话,他就能从一张“笑脸”上看到滔天怒火。
“玩够瞭?”薄燕声等到腮红小孩翻飞的大袖安静垂落,才懒散地起身,拖著黄钟走两步越过案几,“到我瞭。”
从刚才交手的情况来看,这邪修实力在二弟子卞丘萍之下,知道伤不瞭他,所以一切隻为瞭牵制、试探或者别的用意,现在,微笑小孩虽然不甘心,但的确准备跑路瞭。
哪有那麽容易,来都来瞭,就死在这裡吧。
剑气丝丝缕缕从门窗瓦缝吹拂出去,带著悠扬硬朗的编钟和鸣,行云停驻,浊浪息伏,天外似有仙人驾车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