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触景生情,薄燕声忽然就从记忆的废墟中挖到瞭他们以前的事:“哎,阿久是对戎君说瞭两句不好听的话,但他那时年纪小,不懂事,我教训过他瞭,也给戎君赔瞭礼。小赵,你们都长大瞭,这事过去瞭吧,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
具体说瞭什麽不好听的话,薄燕声也没有在当面听到。反正周戌久的大意就是让戎君别再纠缠,薄燕声不是合欢道修行和暂存情感的工具。
确实是有点难听,照薄燕声自己的想法来看,他和戎君隻是道不和,说开瞭就行,以后还要在修真界行走,做个点头之交,有缘自然再续,无缘也不强求。
不过周戌久以前说话就是很难听,这几百年没什麽人敢招惹他,独孤求败,所以收敛很多瞭。
赵百相不说话,看来是不想给这个面子。
偏偏一旁的周戌久倒是不轻不重地哼瞭一声。
“咳咳!”赵百相忽然激烈地咳嗽起来。
薄燕声一面为赵百相顺气,一面瞪瞭周戌久一眼,谁料周戌久早已转过身,留给他们一个孤傲的后背。
有病,薄燕声无声地骂瞭他两遍,低头看见那个险些被无视的小小辈:“临锡,你的骨笛呢?拿出来。”
“嗯!”临锡迫不及待地把骨笛放到石台上,恨不得师尊赶紧收回去。
赵百相喘瞭两口气,缓一缓,存足瞭力气才回归正题:“正音馆出事,和它有关。”
衆人的目光都随他一道落在那根骨笛上,深灰岩石上,骨笛的惨白十分突兀。“那麽恶火……”薄燕声接瞭一句。
“嗯,也有关。”赵百相抿唇,“从红尘界回来后,师尊先是毫无征兆地走火入魔,不到两天又失踪,他随身携带的那些乐器掉在路上,我们一路捡,一路寻找。可惜还是完瞭,师尊……被一群邪修……剥皮剔骨。我们隻知道那是一个实力很强的组织,裡面的人都有谁不得而知。”
断断续续的那句话,在所有人心头敲响瞭警钟。修真界并不是讲礼貌的地方,弱肉强食一直都是主流。
是各大宗门和总督院想要维护弱小,逆流而行。
“恶火的火种,是师尊的骨髓。”赵百相声音沙哑,“他们钻骨髓取火,隻有抢回骨头炼制成法器,才能够克制恶火。”
听到这裡,薄燕声不用赵百相继续往后说瞭:“我没记错的话,总督院也追查过好几件白骨案,或许也是有人想複现钻骨取火之法,就修真界目前的火种来看,应该都失败瞭。所以……”
周戌久:“所以有人盯上瞭戎君的弟子,正音馆遇害。”
配方,越还原越稳妥。
正音馆修士不善武斗,赵百相拼尽全力也隻能护住这些尸骨,他毫无反击能力。
“临锡,是误打误撞进到幻境裡的,”赵百相慈爱地看著弟子,“我看他很像师尊,没忍住收为弟子,带他入道瞭。他从来没见过他的同门,包括,真实的我,是我害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