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燕声心一恍惚,那包裹複杂心绪的铜墙铁壁裂开瞭一条缝隙,他说著醉话:“我找到瞭一套孕期调息的心法,它告诉我,你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周戌久半蹲半跪靠近,听后短促停顿,“嗯”瞭一声。
就这样,薄燕声抱著酒,周戌久打横抱著薄燕声,消失在人声鼎沸却无人在意的夜色裡。
风中,薄燕声不知道自己被转移瞭,依旧抱著酒坛子,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喋喋不休:“不是因为你……的那一道真气,看到‘父体’其实是一个巧合,这套心法找出来的不是‘父体’,也不是我最爱的人,而是最爱我的人,因为隻有最爱我的人才会给我提供安全感。你听懂瞭吗?”
“听懂瞭。”周戌久答。
薄燕声心想:他怎麽这个声音?哑哑的,他喉咙痛?是不是喝风瞭?应该是的,他胸腔起伏那麽大,呼吸都那麽费劲。
风停瞭,他们落到瞭地上,穿梭在林间。
薄燕声还好奇:“你就那一句吗?”逆徒真是冷静,不可告人的心思被戳破瞭,还能这麽从容。
于是周戌久问:“那麽师尊最爱的人是谁呢?”
“嗯?”薄燕声懵瞭,他答不上来,于是靠在那结实的怀裡,喝瞭口酒,眨眨眼,“让我想想。”
一路到茅屋,周戌久都没有等来回应,低头一看,怀裡的人竟然睡著瞭。
他自嘲地一笑,单手揽住薄燕声的腰,空馀的手拿锅那个酒坛子,咕咚灌瞭一口,望著淡蓝色的流云和月光,吐瞭口气。
空坛子被丢在路旁,周戌久再次将人打横抱起,走向那个他数月来都不敢靠近的茅屋。
师尊人呢
第二天醒过来,看到周戌久不近不远的脸。
“师尊醒瞭?”周戌久先坐直瞭说话,很端正,很欲盖弥彰。
薄燕声恍惚地看著他,想起瞭昨天晚上说过的话,也想起瞭很久以前他重伤昏迷,半梦半醒时看到周戌久几乎贴上来的疯狂的神情。
这一回距离还行,薄燕声松瞭一口气,手肘弯曲把身体撑起来:“你怎麽找过来的?”
周戌久依旧坐在床榻边沿,言简意赅,愉悦回味:“感孕。”
意思就是,覆在胎儿上的那缕真气指引他找过来的,以后薄燕声想躲也躲不瞭,天涯海角都能被他找到。
薄燕声没想到这假孩子还能拖后腿,抬手要往肚子打一拳:“怀著还有什麽意思,流瞭!”
一开始最反感这个假孕的周戌久居然出手阻止:“师尊,小心动瞭胎气。”
薄燕声忽地跪地起身,腰间遮盖的披风滑落,一拳打到周戌久胸膛上:“我把你打成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