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燕声把果核随手一丢,落到地面上来,又朝卞丘萍要瞭个新的啃,带著二徒弟往林子外面走去:“然后排除佛门和儒门,他俩味儿太重瞭。”
卞丘萍闻言笑道:“啊对!”
“当时鸿溪还在红尘界,”薄燕声注意到红尘界后,停下瞭脚步,果子也不吃瞭。
卞丘萍上前两步追问:“红尘界怎麽瞭?”
他那会儿还小,空空的大脑联想不到一点。
薄燕声这才反应过来,他傢萍萍那会儿还有爹有娘,被保护得很好,不用去蹚红尘界的浑水。
要是周戌久的话,就该想到瞭,毕竟他们就是在红尘界认识的。
“恶火本来在修真界,神秘的剑修又把它带到瞭红尘界——隻要去总督院的总纪裡找找当时红尘界的死亡名单,说不定能有点收获。”天光泛红,薄燕声招招手,“别想瞭,师尊请你喝羊肉汤。”
羊肉汤上来瞭,碗裡浸瞭几片肉,桌上码瞭半斤,还有一碗油酥花生米,一瓶芝麻碎。
卞丘萍呼噜噜嗦瞭一口汤:“师尊,你把师兄打趴下瞭,现在还躺著呢。”
喝汤的嘴唇忽然被烫瞭一下,薄燕声不抬头:“我都看见他站起来瞭,有这麽要紧?”
“师尊,”卞丘萍叹气,“磕碰伤都是睡一觉起来才开始发作的,撞塌瞭一个山头呢。”
薄燕声给徒弟碗裡添肉:“吃吃吃。”
卞丘萍一向听师尊的话,低头安静进食,然后听师尊说:“我得试试把恶火配出来,赵百相已经告诉你们瞭吧?所以有消息及时跟我说——别让你师兄知道。”
“嗯,”卞丘萍抬头,“师尊,你对当年红尘界的邪修,或者剑修有什麽特别的印象吗?”
薄燕声长叹一声:“那时候乱,很多琐碎的细节都被掩盖瞭起来,记录最详细的就是总督院瞭,我真的没印象。”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少年时的周戌久握著短剑,鬼鬼祟祟摸进他房间的事。
薄燕声知道这位不速之客没什麽威胁性,所以第一眼没看真切,还以为是月光下眼睛亮亮的小黑豹子。
这还是在孕期心法调息时想起来的,那双盛满瞭阴霾的大眼睛,越来越清晰。
不知怎麽,薄燕声又想起瞭周戌久抱住自己,控诉自己对他用招蝶铃时的委屈样子,那个不再稳重的形象和周戌久少年时一模一样。
“师尊,”卞丘萍的陈年记忆也开始慢慢苏醒,“师兄好像就是你在红尘界捡回来的沧海遗珠吧?”
薄燕声:“你要说他是沧海遗珠,那确实,还是最亮的一颗呢,现在都已经是九大门派之一的掌门瞭!”
卞丘萍:“我要是回去问师兄,师兄或许也能记得一些细节。他和明鴞后来还有交集,说不定想得更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