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问吧,”薄燕声喝完最后一口汤,“我在王傢等你消息。”
就这样,卞丘萍稳住瞭薄燕声,紧赶慢赶飞回师门。
“师兄!”
“大师兄——”
掌门院外散养的仙鹤扑棱棱飞起来,盘旋两圈后,有的落回地面,有的凌云飞走。
卞丘萍见周戌久躺在院子裡,看燕阵练剑,走到他身边:“我把总督院查到的东西都告诉师尊瞭……你先别著急,听我说完。这样,师尊能做他想做的事,你也能掌控他的行踪,一箭双雕,两全其美,对不对?”
周戌久气到胃疼:“一头扎进邪道裡是什麽好事?你告诉我!”
卞丘萍干笑几声:“这不是没出问题吗?你就由著他去吧,师尊他老人傢在山上待著很无聊,好不容易找点事情做——”
“师尊哪裡老瞭?”周戌久脸色越来越差。
道不问寿,但卞丘萍也没想到周戌久这麽在意年龄:“我们都八百岁瞭,燕阵都一百一十六瞭!”
周戌久闪身回房:“要老你自己老去,别带上我和师尊。”
“那你告诉我你总想著把人抓回来,抓回来以后又怎麽办呢?”卞丘萍著急地追进去,“师尊是人,还是个把你打得躺在床上好几天的太行尊主!你能管他几天?堵不如疏的道理还要师弟来教你吗?”
周戌久用手遮住眼睛,犯起困来,嗓音有些沙哑:“你就宠著他吧。”
“我们不也是这样被师尊宠过来的吗?”卞丘萍坐在床头的凳子上,两隻手搭在膝头,对他的师兄苦苦相劝,“以前我们想做什麽,师尊最多就是提醒两句,然后把选择权交给我们,他从来没有干涉过你我,别的门派弟子可是羡慕坏瞭。”
他说瞭一大堆,最后总结:“就算你不喜欢师尊碰那些,你也不能让师尊不高兴……你,你能不能忍忍?”
掌心下传来周戌久咬牙切齿的痛批:“愚孝。”
“那你就是大大大不孝!”卞丘萍戳戳他的胳膊,“师兄,师尊骂你翅膀硬瞭你知不知道?你怎麽能——”
他想骂师兄恩将仇报,但是师兄也是出于自己的立场,明明也没有错,于是卞丘萍又把这句话咽瞭回去。
欲说还休,这让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周戌久露在手掌外的嘴唇绷紧拉直,倔强不已:“他心肠更硬,他对我用瞭招蝶铃……”
卞丘萍又是一怔,无力地叹息。是,这是他们大师兄最耿耿于怀的地方。
师尊也真是的,用剑比划一下还能说句都是剑修,心裡有数,而招蝶铃那是新出现的邪器,总督院现在也没查明白它的来历和更多的细节,这让他怎麽狡辩。
卞丘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言语苍白:“可师兄你……不是也……没出什麽问题、呃,怎、怎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