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火,隻是一个开始。”
祁道长已经锁在角落不敢冒头,渠雷极力压制眼底那快要溢出的惊惧,这段话好像是在说济厄,又好像是在说他,更像是在说……
此人道行高深,他一脚踏在邪路上,却又做著邪修们的拦路虎,正邪两道都拿他没办法,或许真的隻有——
“祁道长!”
赵府的下人跑进院子大喊,硬生生打断他们:“祁道长!!!修真界的人来瞭,城主让我通知你们快走!”
蹲墙角的祁道长冲出门去:“谁来瞭?”
“来瞭许多人,身上都裹著披风,都是拿剑的。”下人气喘吁吁,“他们的头领穿的是绣金的红袍,应该是红袍,脖子上有个玉坠项圈,看起来就很厉害!”
他是想说,这伙道士,看起来就很能打,肉眼凡胎都知道祁道长干不过他们。
薄燕声先一步反应过来,清隽的眉头扭起来:“是周戌久,他亲自带人过来抓人,或许也是想抓我,一箭双雕。”
渠雷刷一声凭空亮剑,把下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听说周戌久是鸿溪之后的新一代剑尊,不知道是否名副其实。徒儿——”
“弟子在!”祁道长站好。
渠雷杀意已生:“你带薄前辈先走。”
祁道长:“是。”
得他响应后,渠雷飞上半空,往前院去瞭。
刚才聊得氛围正好,现在冷冷清清,山雨欲来,剑意四伏,薄燕声看著祁道长:“你师尊那句话的意思是,让你跟著我走。”
祁道长汗颜:“是是是,前辈,总督院的人怎麽来得这样快,是不是那个府外的小笛修出卖瞭我们。”
薄燕声不动声色地安抚腰间的骨笛,跟祁道长说:“不是他,别乱猜。周戌久本来就很聪明,能找到这裡肯定是有先手的,那两具邪修的尸体身上应该有追踪之物。”
是是是,祁道长也不敢顶撞,他隻是一个卑微的小弟子,嫉妒周戌久有个这麽好的师尊,即使站在对立面还不忘夸两句。
“尊主,那我们?”
“不走,你在这裡躲著,我到前院观战。”薄燕声不给祁道长反应的机会,身形一闪就消失在水榭夜色裡。
赵府极大,占据瞭晋城的一小半,跟个小皇宫似的。前后院中间隔著一片湖和一个中院,四周到处都是库房,这都还不够赵宝仙用的,旱季也在大兴土木,扩建金库。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赵宝仙刚从幻境出来还没缓过神,又惊惶失措地拉著一群垫背躲在前院的某个草丛裡,所有人缩著脖子瑟瑟发抖。
对峙的地方就是赵府前院的空旷地,用来大摆宴席、表演歌舞、府兵操练的空旷广场。
周戌久遥望后院去,被渠雷拦在这裡,渠雷见过他,但是他没见过渠雷,剑阵落在房前屋后,整座赵府都被笼罩在周戌久的结界裡。
刚才短暂交手的那一瞬,看到周戌久眼裡闪过的惊愕,渠雷得意地笑瞭一下:“百闻不如一见,周师弟。”
“什麽人?”周戌久光明剑在手,剑意盈满。
总督院的弟子们觉得污耳朵:“区区邪修,也敢与周院长攀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