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踩着积雪走来,鞋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和她急促的心跳旋律重合,更像是梦幻的奏鸣曲。他单膝跪下,从她刨出的小雪坑里拿出那枚钻戒,细心地拂去面上的雪沫。
“这是什麽?”宁姿愕然发问。
“易拉罐的拉环。”
“是戒指。”她反驳。
霍辞轻哂一声,“明知故问。”
他上身挺直,深情而温柔的看着她,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传入她的耳中,“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吗?”
“你什麽时候求过?”或许是还没从发蒙的状态里抽离,宁姿脱口反问。
精心準备的钻戒在霍辞的指尖熠熠生辉,他嗓音轻柔,“现在。宁姿小姐,请你嫁给我。”
宁姿双唇微抿,有理由怀疑张开一点,心都要激烈地从中跳出去,脑海中又想起一件事,“我还没毕业……”
“婚礼按照原本的约定在毕业后举行,但我希望得到你的承诺。”
“订婚不就是我们彼此最郑重的承诺?”宁姿化作好奇宝宝,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我想给这个承诺加把锁。”话音初落,霍辞握起她的左手,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指环划过她的肌肤,触感微凉,尺寸合适,不会过于紧,正好牢牢将她的无名指套住。
“由于问题过多,留给你考虑的时间已经耗尽,自动判定为默认。”他站起身,痞气地微弯下腰和她对视,“你被我锁住了。”
“哪有这样的?”宁姿哭笑不得,低下头看自己的左手,白皙如玉的手指间,钻石折射着绚烂的光芒,“真的很漂亮,我舍不得摘下。”
霍辞心潮澎湃,紧紧握住女孩的左手,低头亲吻她的食指。被他唇瓣碰触过的一小块肌肤隐隐发烫,熏得她眼眶微红,宁姿轻声说:“一辈子都不想摘下来。”
霍辞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微笑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任何时候都不许摘。”
宁姿想了想,眉开眼笑,“洗澡的时候也不能摘?”
“睡觉的时候呢?”
“堆雪人的时候要是不小心落到了雪里怎麽办?”
“钻石那麽大一颗,应该很贵吧?”
女孩的问题太多,白雪皑皑的仙境里回蕩着清灵的笑声,在这美好的年华里,与爱人创造动人的回忆,有山间朦胧的雾气,冰融时化作水滴落在石头上的细微声响,还有胸腔里激蕩着年轻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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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霍辞和宁姿陪霍老夫人去医院做过一次全面体检,查出患有高血压,之后霍老夫人一直服用降压药,每日遵医嘱用仪器测量血压,有意减少工作量,放权给霍氏饭店高层管理人员,注意休养身体,血压一直控制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