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欢被温浓的歇斯底里整懵了,脚再疼也先放一边:“你干嘛这么大脾气?是不是信王欺负你啦?信王把你当成她的替代品了?”“……”温浓憋着一口气蠢蠢欲动,容欢无知无觉,小大人一样摸摸她的脑袋,笑露一脸善解人意:“我早说了你跟着他肯定受气。没事,有什么跟我说,我疼你……”温浓一脚险些又要踩上去,被容欢眼疾脚快赶紧挪开:“你这人怎么粗暴的呢?”“我说的不是他,就是你。”温浓没给他转移话题的机会,对他简直牙痒痒:“他要我不要郭婉宁,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不好?你那么喜欢郭婉宁,出宫去找她呗,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是信王的未婚妻了。”容欢面色一顿:“她就算不是信王的未婚妻也不会跟我在一起的。”“为什么不会?你不曾努力过,怎么知道她一定看不上你?”温浓好气又好笑,这人就知道来纠缠她,遇到真爱反而变成胆小鬼,郭婉宁不喜欢太监,难道她就喜欢太监吗?!容欢哂然,幽幽一笑:“咱们能不能不提她了?”那张脸上流露出来的怅然若失,是与平时的他截然不同的模样,温浓微微怔然,就见他凑近过来挤眉弄眼:“而且我现在喜欢你更多一点。”“……”我信了你个邪。“你这么快就转移目标,你的喜欢未免太过敷衍?”更何况上辈子这人还替真爱郭婉宁找她当替死鬼呢!容欢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看得温浓一阵无力:“我已经是信王的人,不可能再回应你的。我知道你还喜欢她,你只是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可她到底有什么好?既是你无法去触碰的人,没有结果又何必为难自己苦苦相思?”没错,温浓实在想不通容欢喜欢郭婉宁什么?温柔解意心地善良?不见得吧?“你到底喜欢她什么?”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容欢心底的某个点,他偏头支腮,面露失神:“她……”“她很像以前给我喂饭的小姐姐。”“……”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这张脸!“我看你也不是真心喜欢郭婉宁,少在这里装深情了。”如果投降有用,温浓真的很想立刻跟这人划清界线,可惜跟这种人讲道理不行。温浓语重心长:“你呀,与其浪费时间在我俩身上,不如多把心思放在更值得你珍惜的人身上。”容欢问:“比如?”“比如陛下、太后……”温浓眸光闪动:“还有你师傅?”容欢似笑非笑:“你想说什么?”“你喜欢郭婉宁只是因为她像一个曾经对你好的人,那你有没有想过身边那些真正对你好的人?你这些年闯下那么多的祸事,是谁替你摆平的,又是谁给你这么多优待?你可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哦,我确实应该感激零涕的,”容欢弩嘴:“对太后娘娘还有陛下。”这人是不是故意说漏容从的?温浓实在看不懂这两师徒的关系,要不是陆涟青给她提过这两人的关系,温浓可能真要怀疑他俩师徒关系很差了:“你很讨厌师傅?”“不讨厌。”难得容欢不忸捏地作答:“可他讨厌我。”之前给皇帝说教的那番话温浓很想重新搬出来对他说:“那有什么关系,你不讨厌就成了,不冲突。”容欢笑笑不语,宛若充耳不闻。温浓寻思片刻,顾左右而言他,压低声音说:“上回你让我问信王有关七年前的‘那个东西’,我已经帮你问了。”她刚要接着说,却被容欢给打断了:“不需要了。”“我已经不需要知道了。”容从是在隔天得知太后根本没有召见公明观主的事情,为此公明观主还略略表达了委屈之意,并且透露出他对这场法事能否顺利进行的忧心。但这件事太后也并未与容从商量过,带着疑惑容从回到永福宫,宫人却说太后更在歇息,似乎昨夜没睡好,轻易不能扰她清静。昨夜又没睡好?容从暗暗皱眉,从前太后的睡眠不至于这么差,他近来事多分身乏术,身遭宫女又没个顶用,真不知是怎么服侍太后的。宫女嗫嚅:“昨日听闻陛下感染风寒高烧不退,娘娘亲自前往永顺宫中探视病情,回来之后愁眉不展,许是忧心过切,心神不宁所致。”原来太后昨日是去了永顺宫,皇帝就是她的命根子,不怪乎回来之后情绪不佳,也就没了召见公明的心情。容从颌首让她们仔细照顾太后起居,又说:“屋里的熏香太浓了,时不时给开窗透气,甭管娘娘答不答应,若有责问便说是我的主意。”宫女唯唯诺诺地应下,容从环顾四周:“今日可曾见到容欢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