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不拿人家当回事,对方却将他视作了眼中钉。
“等等!”当余光瞥见二楼那熟悉的身影时,蔡五猛地顿住了脚步,“那不是……”
当日在忠武郡王府的一脚之仇,他还记着呢。虽说后来查了查陆攸府上并没有发现这样一个奴隶,但京中的贵族子弟他都混个眼熟,对方绝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出身,那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你看到那个人了没有?”他捅了身边的郭泰一下。
郭泰应声抬眼一看,正对上顾阮那漠然的脸色,“那……那不是……”
“你也认识?”蔡五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抬眼看看顾阮再看看身边的人,“他到底是谁?你怎么认识的?”
“他……”郭泰本还有些犹豫呢,却见顾阮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越走越近,这两个少年人也如临大敌。蔡五虽说想要报仇,但眼见着对方的接近,却没由来地咽了口唾沫,莫名的紧张起来。
而在那二楼的雅间里,沈孟跌跌撞撞地追了出来,哪顾得上楼梯上有什么人,直冲冲地便冲着自己要拖住的那个人奔了过去。
顾阮听着身后的动静,连头都没回,只在将要迈下台阶的时候淡定地偏了偏身子,一下子没收住力道的沈公子就这样踉跄着朝前扑了几步,刚好将郭泰撞了个正着。
可怜郭公子什么都还没做呢,就摔了个狗吃屎,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时已经恨得牙痒痒,“哪来的狗崽子,走路不看人吗?”
沈孟没空理会这些毛头小子,转身仍去看顾阮,“姓顾的,这又不是当年你求我的时候了,这点小事都不帮?”
顾阮抱着臂站在楼梯上,正饶有兴致地看这些年轻人们闹笑话,听他这么一说,暂且不提帮不帮忙这样的事,反而先对着他招了招手,待他上前之后,低声说了句,“现在正指着你鼻子骂的那个人,就是之前求娶蒋姑娘的郭泰。”
这话一出口,沈孟的神色登时一变,扭头看向了那不知死活的小子。
而顾阮没了继续看热闹的兴致,轻笑一声直接从侧边的扶栏上翻了下去,抚了抚衣角准备回家。
蔡五从楼梯上看到了这人的动作,连忙带着人想要追出去,只是才追到门外,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几个年轻人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要干什么?”蔡五也不是半点眼色都没有,见这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虽然都是寻常布衣,却都神情冷冽身手矫健,便心知事情不对。
而等到他被“客气”地请到郊外无人之地挨了一顿打之后,就更加确信自己定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这些人从始至终未说过半个字,但却配合默契训练有素,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是京中禁军的将士。
可京中的禁军哪像他们下手这样黑?这他娘的都是地痞无赖吧。还是有预谋的地痞无赖!下手专挑痛处却都是皮外伤甚至看不出异样,让人叫屈都不知道怎么叫。
当拖着一身伤的蔡五公子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府上时,才向父亲哭诉了委屈想要报仇,却被父亲劈头盖脸一顿痛骂,指责他平日里形势荒唐招来报复,活该。
“这也该收敛收敛了,成日里游手好闲,只知道和那些不成材的子弟来往,怎么就不知道上进?那安阳侯与你一般大的时候都是状元及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