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在警告郭络罗氏呢,”乾东五所,胤祚也听说了八阿哥和八福晋的八卦,他给黛玉倒了杯茶,叮嘱她小心烫,又继续道,“这宫里能容得下坏,却容不下蠢,这郭络罗氏若只是跋扈便罢了,偏她如此愚蠢张扬,若不趁早把性子掰过来,八弟迟早要受她牵累。如今警告她一回,若是能改过来也是好的。”
胤祚说完便见黛玉定定看着他,不由摸了摸自己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黛玉摇摇头:“我只是想你有没有这样警告过我?”
胤祚:“”
“天地良心,我哪敢啊?!”他声音不由拔高了,“你这么聪明,我的心思什么时候逃出你的手掌心了?我干过什么你不清楚么,何苦说这话吓我?”
越说他越委屈,最后声音里都带上了一点哽咽。
黛玉:“”
胤祚:“再说了,你的才华是先生都夸赞的,看事比我通透多了,哪还需要我警告?你不警告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黛玉哼笑一声,这才道:“不过与你玩笑罢了,这么紧张做什么?”
胤祚长舒一口气:“以后可莫要开这样的玩笑了,瞧给我吓的,难道你就不心疼么?”
若真吓到黛玉自是心疼的,但作戏便不同了,黛玉轻哼一声,并不答胤祚的话。
胤祚嘿嘿一笑,又说回八福晋:“我瞧着此人愚蠢,做事张扬跋扈不计后果,怕不能以常理度之,她从前对你不喜,如今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日后若不想见她便不见,若实在避不开也莫要受了委屈,只管拿出你的口舌功夫收拾她便是,有事我给你兜着。”
黛玉笑问:“你不怕落她面子,与八弟生分了吗?”
胤祚笑道:“我知道你的性子,若说与旁人冲突,或许说不准是谁的错,但若那人是郭络罗氏必定是她的错!你的性子比她还是好多了的。”
黛玉:“?”
这是在夸人么?
黛玉背过身子不理胤祚了。
胤祚嘿嘿一笑,拉着黛玉的手哄道:“与你玩笑呢,你是我福晋,我自然只有帮你的道理,哪还顾得上八弟呢?”
黛玉轻哼一声,这才勉强‘原谅’胤祚,道:“你既替我考虑,我也不能叫你为难,日后八弟妹若言语冒犯,我尽量忍着就是了。”
“不必如此,”胤祚感动黛玉心意,但他哪忍心叫黛玉受委屈?连他都没叫黛玉受过委屈,郭络罗氏凭什么?
他只道:“我知道八弟,他向来温文尔雅与人为善,若郭络罗氏行事嚣张,他只怕会比我更生气。我们兄弟有什么不高兴坐一起喝杯酒说开了也就是了,很不必纠结。”
黛玉这才点头。
说了会儿话,胤祚瞧了瞧天色,对黛玉笑道:“我得出去一趟,三哥传话说身子不大舒坦,我瞧着他该下课回来了,这就去瞧瞧。”
黛玉点头,又连忙叫人拿伞:“我瞧这天色不好,怕等会儿又要下雨,拿着伞免得淋到。”
胤祚心里满足,嘴上却道:“不过几步路罢了,哪就淋到了?便是下雨了,三哥也不能短了我一把伞。”
“带着总是方便些的。”黛玉把伞递过去。
胤祚接过,又趁机在黛玉略带婴儿肥的脸上捏了一把,转身大步离开了。
当着这么多宫人面,黛玉脸一下就红透了,只强装镇定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才三月雨就这么多,天气闷得人难受。”
说着就跑到里间榻上脸朝墙歪着,不见人了。
胤祚到了乾东二所,三阿哥果真已经回来了,瞧胤祚还拿着伞过来,不由挑眉:“近日雨确实多了些,但也不必如此小心吧。”
胤祚叹了一声:“福晋担心我淋着雨,非要我拿着。她把伞都递到我手里了,不拿就要哭,我实在没有法子,三哥莫要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