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止这一桩呢!”胤祚笑道,“军医那边,封了一个五品、三个六品,七个七品,如今大家都高兴呢,若是汗阿玛准了扩招,应该不愁没人报名了。”
黛玉替胤祚高兴,抚掌笑道:“如今只看你怎么劝服汗阿玛了。”
嗐!
胤祚摆摆手:“这都不叫事。”
黛玉:“”说你胖就喘上了不是?
胤祚嘿嘿一笑,拉过黛玉的手摩挲了两下,说:“还有一桩好事呢,你猜是什么?”
黛玉奇道:“与我相关?”
胤祚点头:“算是吧。”
黛玉歪头想了想,猜测:“如今朝堂上下说的都是封赏之事,与我有干系的是一姐夫吧?听说他这次也立了功,是不是升官了?”
胤祚:“”
胤祚往椅背上一靠,生无可恋道:“福晋太聪明了也不好,什么都瞒不住你!”
黛玉瞥他:“你想瞒我什么?”
“我倒没什么想瞒你的,但这不就太没情调了吗?”
黛玉笑道:“那我下回假装不知道。”
胤祚:“倒也不必。”
他靠在椅子上,拉着黛玉的手笑道:“齐仲武升了四品,也算是难得了,贾一姑娘知道了该会高兴的。”
“这是自然!”黛玉想起什么,轻哼一声道,“也叫那起子人瞧瞧,莫总当人是打秋风的穷亲戚!”
胤祚恍然:“贾家那边对齐仲武不好?”
黛玉点头:“听一嫂子说,一姐姐婚后倒是回去几次,只是外祖母和舅舅他们对一姐夫冷冷淡淡,便是对着一姐姐也总有挑拨之词,一姐姐如今回府都少了。”
胤祚便皱眉,这贾府未免也太自大了。
齐仲武纵然出身不显,官位也不高,但他还年轻,又得长官重视,日后还有很大发展空间。
贾家又有什么?守着个国公的名头,其实是降等袭爵,到了如今的当家人贾赦身上,只有个一等将军的虚弦罢了,一点实权都没有。
从前朝中好歹还有个贾政,纵然说不上什么话,好歹消息能灵通一些,自打贾政被罢免,贾家更是什么都不剩了,就连家财也被挥霍得差不多,如今贾家不过是空壳子罢了,对着齐仲武还摆这么高的架子,当真是在高处待久了,下不来了。
黛玉如何不知贾家做事不妥?只是她早就被贾母伤了心,并不愿意插手人家家事。况且贾母不满意迎春的婚事,私下对她和王熙凤也颇有怨言,竟是怪他们给迎春挑了这么一户人家,言辞中倒觉得黛玉和王熙凤欺负迎春似的,黛玉劳心劳力,却得了贾母这么个评价,如何不灰心?更是懒得多管了。
“反正一姐姐主意正,只一心一意好好和一姐夫过日子,夫妻关系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感情愈发好了。”黛玉叹气,“但一姐姐怕是和外祖母有心结了。”
胤祚心说贾氏行事如此霸道,换谁没有心结?只盼着她日后不会后悔吧。
齐仲武升官了,胤祚和黛玉自是替迎春高兴,还特意送了贺礼过去。
齐家人刚接到旨意,也正高兴呢,这又收到了宫里的贺礼,大阿哥和胤祚一人一份,只觉得极有面子。
齐家大哥齐伯文试探道:“该叫人去贾家说一声。”
齐仲武在贾家受了委屈,齐家人也是知道的,因着迎春一心待齐仲武,他们对迎春倒是没有意见,只是未免替齐仲武觉得憋屈。
如今升官了,也该叫贾家瞧一瞧他们家仲武的能耐!
齐仲武倒不在乎面子不面子,其实被贾家落了面子,他私心里还觉得是好事呢。
起初相和迎春结亲,一是图迎春出身大家教养好,也未必没有想靠着贾家的意思。但为了婚事细细打听了贾家的事,成亲后又和贾家接触了几回,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齐仲武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得出贾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若只是走下坡路也就罢了,哪个家族能长盛不衰呢?从繁花似锦到寂寂落幕是每个家族必经过程,议婚前大阿哥也说过,齐仲武是有心理准备的。
但他没想到贾家竟是个污泥坑似的,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违法乱纪的事一样也没少干。这是他们没什么大能耐,故而没闹出大乱子,要是有能耐,以这家人的性子,还不知会是什么样呢!
齐仲武是真能看上迎春,但也真害怕贾家,生怕哪天就犯了大事把自己拖累死。正巧了,贾家那老祖宗看不上他,看不上便看不上吧,借着这个由头慢慢和贾家远了,免得被搅和到他们中间,日后便是贾家出了事,他也不至于被牵连得太狠,若能帮忙自然该帮,若是帮不上,也不至于被人骂忘恩负义。
他是真不在乎贾家对他的冷淡,但大哥一心给他找补面子,再瞧迎春也满眼期待,显然也盼着他能扬眉吐气的,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只能笑道:“按照规矩该的。那便叫人去报喜吧。”
迎春叫来陪嫁丫鬟,让去贾家报喜去了,她则与齐家人商量庆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