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稷像是料到了他要说这话,“我是你父亲,难道你想让我替你去死?”
游赤被气到笑了出来,“替我去死?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自己没有那个运气,就变成了替我去死?还有,别提什么父亲,从小到大,我们在你眼中都不过是工具而已,哪里来的父亲儿子。”
“既然这样,那就谁抢到便是谁的。”
游稷出其不意地动手,直接劈斩想游赤那只握拳的手,然而游赤这些年也不是白白修炼的,他飞快地将抓着他的游貉震开向后倒退,身体几个来回间,已经快要靠近门扉了。
游稷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大吼道:“抓住他!”
游貉向一只疯狗般,咬了上去,抓住游赤的脚不说,是真的一口咬了上去,完全和疯了一样。
游赤吃痛,脚下使力踹,然而游貉发了狠,他一时间踹不开,身子被扯得往地下倒。
现在,他们三个不是父子,而是仇人。
三人打在一起,那叫一个好看。
原本被游赤紧紧捏在手里的红色丝带,在打斗当中一个不慎,飘了出去。
那抹红在夜色当中格外明显,引得游稷与游貉不再盯牢他不放,而是不管不顾地冲向丝带的方向。
二人几乎同时伸手,各自抓住了丝带的一头,双双落地。
丝带在二人手中紧绷缠绕在一起,两人看向对方的眼中敌意明显,且都不愿意松手。
这样的拉锯战持续了几息功夫,那边阿罗的声音却突然传来,“别打啦别打啦,不就是根丝带,想要的话一人一半好了。”
阿罗话音刚落,便有一片树叶飘来,直接从中间将红色丝带分成了两半。
游稷和游貉都是一惊,看着手中紧握的东西。
“丝带断了,还能进去吗?”游貉心中有了希望,阔步走向了那扇门口。
谁知,他却看见站在了阿罗身后的游赤,霎时脸色大变,“丝带明明已经断了,他怎么还可以进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已然有了崩溃的趋势。
阿罗:“谁说丝带断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而已,也值得你们打成这样?”
游稷看向手中断裂的那根红色丝带,猛然发现,丝带的颜色与之前看见的不太一样,但是天太黑了,又是从游赤手中飞出来的红色的东西,他们便想当然地以为是进门的丝带,谁知被游赤给骗了!
游稷烧了掌心的红丝带,看向游赤的目光想吃人。
游貉飞奔上前,一下一下捶打在门口的结界上,就算是被电得浑身又痛又麻,他依然在努力着,想要看看有没有进去的可能。
“吵死了!”
屋内拿到浑厚的声响再度出现,直接把拍打结界的游貉给击打出去好几米远。
阿罗看了眼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色,对着外头的人道:“那么阿罗就祝各位好运了,希望明天还能见到大家,晚安。”
说着,大门缓缓合上,将里外分成了两个世界。
游貉像具尸体一样,被结界弹开过后,便一直躺在地上没有起来,游稷看着关上的门,也心里一阵不痛快。
他看了眼剩余在外面的几人,除了游貉,好像没人能与他抱团的,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要大,所以他在原地转了几圈,还是决定去看看躺在地上的那个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起来。”
游稷踢了踢游貉的脚,总得想想办法,不是说还有一两成的几率可以存活吗,在这儿等死不是他的作风。
游貉却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游稷的话一般。
游稷踢了他几脚,见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才察觉到不对,蹲下身子一看,游貉已经昏过去了。
想来被弹开的那一下看上去不重,实际很伤。
游稷取出一枚黑色的药丸,给游貉喂下,不一会儿,他便醒了过来,眼神迷茫过后就变得空洞起来。
游稷刚与他说了几句话,忽感一阵地动山摇,扭头朝身后看去,原本隐藏在繁茂枝叶后头的小屋已然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猴脸。
一只猕猿从后面的树枝上跳下来,不知道是四周的树木疯长变高了,还是他们变小了,总之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为高大,而他们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到随随便便一阵风都能吹飞。
那只比山还高大的猕猿跳下来,用手往下一按,便按出一个凹陷的坑,然后便像是看见了好玩的玩具一样,伸手要来抓他们这些还没它指甲盖大的人。
“跑!”湛启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厉喝一声,众人按照一开始的计划,四散逃跑,跑向不同的方向。
唯独游貉,他刚从昏睡中醒来,看见眼前这猕猴,早已被吓破了胆,双脚软得如同面条,走几步就要摔个跟头,走几步就要摔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