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雪仪的脚步微顿,而后疾步离开。
她的脚步声慢慢消失,沈岁和才敢松一口气。
他关上办公室的门,靠在门上大口呼吸。
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掐着掌心,似乎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她减缓一些心里的痛苦。
等到情绪平缓下来之后,他缓缓伸出手,只见手心里已经渗出了血。
他没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从曾雪仪离开这间办公室之后,他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做什么,该去哪里。
他仰起头隔着玻璃看了眼外面的太阳。
今天天气很好,可他有点冷。
他还是,很想去远方。
—
江攸宁跟宋舒约了时间,拎着礼物去了宋舒家。
星星跟闪闪正在爬行垫上玩,看见她之后笑着打招呼,星星仍旧是那副木讷的样子,而闪闪笑起来更甜。
江攸宁把礼物分给两个小朋友,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宋舒。
宋舒给江攸宁倒了杯热水,然后有些局促地坐下,“江律师,你都知道了啊。”
“嗯。”
江攸宁说:“知道了一部分。”
“那我就直说了哈。”
宋舒说:“我妈三天前骗着星星跟闪闪去了华峰那,问他要了两百万,是现金,但那天我妈没有走出他们办公大楼我就追上去了,我把钱从我妈那抢走还给了华峰,那天我妈打我,不,准确来说是互殴,我就跟她说断绝母子关系了,虽然我知道这样可能也没什么用,但我一定会保护好星星跟闪闪的。”
“可是法院不看你的保证。”
江攸宁无情地说出事实,“现在就是在给星星跟闪闪找最好的归宿,从你跟华峰中间选。
恕我直言,你的母亲现在是个隐患。”
“你说这样的情况,我报警行吗?”
宋舒问。
江攸宁摇头,“在极度极端的情况下是管用的,但你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母女,这种家庭纠纷,警察一般是劝和的,如果你想要通过报警来脱离原生家庭,应该不太可能。”
宋舒忽然犯了难,“那我该怎么办啊?
江律师。”
江攸宁来得路上就一直在想办法,算是想到了一条比较损的办法。
“你去雇几个保镖。”
江攸宁说:“如果你妈再上门来,就让他们把人扔出去,如果你爸跟你弟也来的话,那你用同样的办法,但是千万注意分寸,不能伤了人,从家庭纠纷弄成刑事案件,我不想帮你打两次官司了。”
宋舒笑,“我懂了。”
“反正我也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就看你能不能狠得下心了。”
江攸宁说:“我的建议是你要打就把他们打怕,然后再给他们一笔钱,一当医药费二当补偿,让他们以后别再来找你。”
“好。”
宋舒应完之后又有些迟疑,“这样行么?
要是他们报警怎么办?”
“你先用言语激怒他们,然后逼他们先动手,你只是正当防卫,记得全程录像录音,保留证据,”江攸宁说:“这其实是下下策,跟自己的亲人这样做……”
她噤了声,宋舒也低下头苦笑,“谁愿意这样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