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确实拿不动餐具了左手放在餐桌下给自己揉右手的手腕。
一揉还发麻。
她确实是不会偷懒,每次签名都力求漂亮,就算是练过了漂亮的简笔,她写的时候也争取能让别人看懂这是什么字。
签了几百本,从图书大厦出来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才算是缓过劲儿来,又麻又酸。
沈岁和也看出了她的窘迫,只是没戳穿。
“药膏呢?”
沈岁和问。
江攸宁:“……”
她拿出来,本打算自己拆,但拆得确实费劲。
沈岁和一把从她手上抢过,低敛下眉眼开始拆,他拆的速度很快,找到方法之后几乎是一下就把那层塑料薄膜弄开,然后拿出白紫色的膏管。
先旋开盖子,反过来把药膏的管戳个口,等到白色的药膏挤出来,包厢内顿时弥散出刺鼻的味道。
说刺鼻倒也不精确,它不臭,也不呛,但就是像极了膏药的味儿,那个味道能让人瞬间梦回医院。
沈岁和挤了一点儿在自己的指腹上,抬眼看江攸宁。
江攸宁:“……”
“手伸过来。”
沈岁和说。
江攸宁:“不用了,我自己来。”
沈岁和抿唇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后,他起身走到对面,刚好在江攸宁身边停下,但他坐的时候还是跟江攸宁隔开了一些距离。
江攸宁不自觉往里靠了一些。
无论何时,他好像永远存在天然的压迫力。
“我来吧。”
沈岁和温声道:“我会轻一点。”
江攸宁:“……”
那是轻不轻的事吗?
但没等她犹豫完毕,沈岁和就伸手把她的右手拉了过来,是以一种很温柔的姿态拉过去,手几乎是悬空地不去碰到她的手腕,只给她借了一个着力点。
大抵也是看出了她在担忧什么。
药膏从他的指腹落在江攸宁的手腕处,他的动作很轻,药膏涂上去是泛凉的,他又挤了一些在指腹上给她轻轻弄开。
全程他都没有抬起头来看江攸宁。
而江攸宁一直都能看到他的头顶。
他的头发许是刚剪过,很短,看着显得不好相处。
江攸宁坐在那儿发呆,手腕处传来凉意,她没去看沈岁和的动作,他弄得还算合格,起码真的有缓解了她手腕的症状。
当然,也有可能是药膏管用。
几分钟后,沈岁和停了手。
江攸宁低头看了眼手腕,均匀地泛着红,而沈岁和已经把药膏的盖拧好,然后将药膏给她递过去,“早晚一次,一天两次。”
江攸宁:“现在是中午。”
沈岁和:“……”
其实她不是刻意在怼他,只是下意识说了那么句话,看他愣怔在那里又立马找补道:“中午应该也可以吧。”
沈岁和点头:“反正记得涂就好。”
江攸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