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旁的学的这么快,连带孩子也学的这么快吗?!
永璘也是个不争气的,平日总要闹腾奶娘半个时辰以上,现在躺在进忠的怀中,倒像去了什么安稳的地儿一般,才一会,便就眯上了小眼睛,再过一会,就睡熟了。
进忠抱着他安静的转过身,眨了眨眼看着魏嬿婉,好似在问,“令主儿,接下来怎么办?”
魏嬿婉轻叹了口气,往里面挪去,才拍了拍床铺,示意进忠将永璘放在这处。
进忠小心翼翼的将小主子放了下来,又取了旁边的小毯子给他盖住了小肚子。
魏嬿婉越看越气,她每次放永璘的时候,这小坏蛋都会哇哇哇的哭,怎么今日就不一样呢!
“令主儿。”进忠小小声道:“您歇着,奴才回去……”
话还没说完,就瞧着魏嬿婉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外面,示意他躺下来。
进忠觉得自己大抵是热晕了才看见了幻觉,竟从令主儿这点动作里瞧出了——
普通夫妻的错觉。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妄想,敢将令主儿当做他的妻?
可,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美好。
他小心脱去外袍上了床,先支着身子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才小心的落在了枕头上。
再转头。
他的妻正温柔笑着看他。
他什么都没说,只轻轻抚上了她放在永璘身上的手。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谁也不曾说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魏嬿婉终是没抵住睡意的侵袭,在进忠柔和的目光中缓缓合上了双眼。
颙琰
夏去冬来,冬天去了,又是春天,后宫的日子就这样一年一年的翻着篇。
只是就连魏嬿婉和进忠都没有料到,让皇上身子急转直下的契机竟不在他们的手上——
乾隆三十四年,缅甸罢兵乞和,皇上决计撤兵。
这本该是个喜讯,可随后而来的噩耗几乎将皇上打了个措手不及。
富察傅恒于战役之中,染瘴疠之疾,一病不起。
为了稳定军心,他硬撑至接到缅甸国王乞降方物后才宣布撤军,这么一耽搁,再加上军医医术有限,次年七月,富察傅恒病逝在回程途中。
皇上大恸,罢朝三日。
进忠伺候在御前,自是知道皇上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便一口血呕了出来。
那曾经盘旋在他身体内的黑气终于还是留下了病根,皇上的身子愈发的不好了。
他,开始服用金丹。
练丹的道士一茬一茬的进宫,进献各种金丹。
并不是所有的金丹都能奉到皇上面前,就让进忠审着。
这又体现出了进忠做事的厉害,服了金丹后,皇上便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也能在政事和后宫之间继续周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