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散场,裴聿和沈司宁离开的步伐刻不容缓。
台上模特走秀,他俩在台前亲昵。
不知要气死多少打工人。
出来时已经接近凌晨,外面豪车云集,又是另一番盛景。
各国友人,不同肤色。
在广场和花园里渐渐散开,攀谈或是结交。
沈司宁半低着头,晚风习习,凉意盎然。
她穿的实在太少,裴聿的西装外套半裹着她都挡不住迎面吹来的冷风。
眼看要走出庭院上车,却被身后传来略显苍老的声音叫住。
“裴总,裴夫人,还请留步。”
赎身第七十一天
沈司宁回头,是个六七十岁的老者,头发花白,身边跟着一位妙龄女子。
含蓄有礼,却并不言语。
只安静跟在老者身后,规规矩矩的。
莫琅行动迟缓,慢行至沈司宁面前,透过外套细看旗袍上的纹路。
“冒昧打扰,这件旗袍……”
莫琅话说一半,扭头剧烈咳起来。
莫清月面露担忧,扶着莫琅递去方巾。
裴聿耐着性子等,怕沈司宁冷,单手搂紧她的细腰,将外套贴紧后背。
等莫琅顺过气儿才主动说:“我太太身上穿的旗袍,的确是您父亲临终前的遗作。”
莫琅眼睛盯着露出的旗袍面料,眼底夹杂许多晦涩。
“我只在他工作室的照片中,看到过这件旗袍,没曾想这么多年过去,还有再见它的机会。”
他父亲每一件出手的旗袍都会清楚记载尺寸参数,买家信息,并会留下买主穿旗袍的照片作纪念。
只是当年父亲匆忙离世,只留下了一张旗袍刚做成的壁挂图,没有买主的任何信息。
一直是莫琅这么多年的遗憾,他想完善父亲留下的那本工作手册。
莫氏一族是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做旗袍发家的,自那以后便代代相传。
到了莫琅这一代,已经是国内很有威望的存在。
纯手工制的旗袍,会在内里绣上莫氏独有的标志。
两个世纪以来,贵族家的夫人小姐几乎都在他们氏族专门定做旗袍。
那时他们还是大家族,家大业大,如今就只剩莫琅还在坚持。
当时莫琅父亲身体渐弱,一年最多接十笔订单,沈司宁身上这件恰好是他最后一件遗作。
莫琅能在纽约见到,很难不激动。
“裴总,请问能否移步室内详谈?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裴聿思索半晌,倒是想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可以。”
秦晟他们散场出来,远远便瞧见出口那站着的沈司宁和裴聿。
周昕:“头发都白了,盯着沈司宁都移不开眼,她还真是魅力十足。”
秦秉文再度甩开周昕的手。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