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的情报人员,我可以向您保证,他们都是非常诚实、谦虚的人,他们一丝不茍地完成自己的职责,他们不打算侮辱任何人。这些人都经过我们多次实际考察……”
4月12日,斯大林发来的电报内容改变了:
“……美国人民和美国失去了富兰克林·罗斯福这样一位世界性的伟大政治家,一位战后和平和安全的斗士……”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新阶段
过个世界历史线
◎“我从一些渠道那里读到了你的论文,对于你的论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只有一个问题。”◎
希尔维娅来到华盛顿的时候,整个美国还处于一种悲伤的氛围里。在上个周六,美国迎来了战争期间最为宁静的一个下午。
总统罗斯福葬礼的下午。
希尔维娅从报纸上看到了罗斯福总统安静的灵柩,这位统治美国二十年,被一些人称为“皇帝总统”的伟大人物最后依旧和一般人一样,在小小的灵柩中安身。身着丧服的罗斯福夫人在葬礼结束后回到纽约,在黑衣上别上了珍珠鸢尾花——罗斯福当年送给她的结婚礼物。
前来机场迎接她的是卡尔·霍夫兰教授,在1942年加入美国陆军研究所的心理学家,他在那里领导着一个自己的小组。当他们走进会客厅的时候,人们还在一片烟雾里低声议论罗斯福的死讯。
“要理解这一点,凯瑟琳。”卡尔·霍夫兰低声替她解释,即使已经知道她的真名,他还是习惯叫她凯瑟琳,“对我们来说,罗斯福是总统都快成为常识了——更不要说那些在海外作战的青年,他们一出生,罗斯福就是总统。我们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走出休息室,走过大理石的台阶,沿着扶手旋转,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会议室前。卡尔·霍夫兰走到门前:“赫尔教授在里面等我们,还有好几位绅士”
希尔维娅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的导师克拉克·赫尔教授,邀请她回到美国,加入耶鲁大学关于战争的研究项目。他说话很隐晦,但希尔维娅已经意识到,或许是她的论文引起了他们的兴趣:“我知道,师兄。”
“没事的,凯瑟琳。”卡尔·霍夫兰替她拉开门,“别紧张。”
在美国心理学界颇有盛名的克拉克·赫尔教授站了起来,他扶了扶自己的玳瑁边眼镜:“凯瑟琳,亲爱的,欢迎回来。”
在座的绅士们一起站起来对她致意,其中有一位穿着将军军装的中年人,他把贝雷帽放在手中,算作致意。只有一个人坐在他的椅子上,没有动作。
希尔维娅不免把目光投在那个人身上,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肩很宽,圆脸,蓝眼睛,微胖,脸颊两侧的肌肉微微垂下,一身双排扣西装显得风度翩翩,但从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质,在一屋子的教授中,他显得格格不入。
希尔维娅在他身上捕捉到了一种熟悉的让人生畏的气质,这种气质甚至让她想起了莱因哈特·海德里希。她敢肯定这是个大权在握,而且是不太在意别人性命的人。
“请坐,凯瑟琳。”克拉克·赫尔教授站起身,示意她坐在中间的那把椅子上,他又把面前的那份稿子翻了一遍,这是个无意义的动作,只是为了给他身后的人们一点整理仪表和准备的时间,“如你所知的那样,我们在这里是针对你在德国的工作进行一些询问,我必须提醒你,凯瑟琳,要对我们如实告知,这将影响我们在后续的工作中对你做出的评价。我说清楚了吗?”
希尔维娅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会议的严肃性,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我现在向你介绍参加会议的先生们,奥斯本将军,哈佛大学的斯托弗教授、芝加哥大学的科特雷尔博士、哥伦比亚大学的拉扎斯菲尔德教授和默顿教授”指过这些着名的学者和教授们之后,他看向那位坐着的先生:
“约翰·埃德加·胡佛。联邦调查局局长。”
希尔维娅有那么一些惊讶,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和联邦调查局扯上关系的——埃德加·胡佛是律师出身,对于心理学或社会学一无所知。他没有必要在百忙之中来插手军队中的事情。
学者们开始询问她论文的问题——像是一场答辩,好在希尔维娅也确实独立完成了这份论文,回答得非常得体。
对于论文的问题结束之后,他们又多问了几句关于纳粹和红十字会的话题:他们好奇地问起她是如何从纳粹的魔掌里逃脱的,又问起她拯救集中营囚犯的事业。这些问题当然不是毫无意义,他们想要知道她数据的真实性。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克拉克·赫尔教授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凯瑟琳,请你先退出一会儿,让我和先生们讨论一会儿这个问题。”
卡尔·霍夫兰教授带她来到茶水间:“我想讨论不会太久的,你的论文很出色。我们也正缺少这样的研究——我们把问题集中在美国人身上太久了,需要其他国家的数据。”
“师兄指的是什么?”希尔维娅问他。她对卡尔·霍夫兰的研究所知甚少。
“这恐怕要等我们确定给你安全许可才行。研究属于机密范畴。”卡尔·霍夫兰笑道,替她添了一杯咖啡。
希尔维娅把咖啡放在一边,在美国她学会了如何直来直去地说话:“我在德国曾经大病过一场,师兄,从那时起我就不碰咖啡了。还有如果我是瑞士人的话,怎么能加入美国军方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