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却没有说,而是在用刑之后就扒皮抽筋将尸首挂在墙头示众,紧接着商玄大长老就莫名其妙死了,说没有猫腻都没人信。
杞人忧天也好,未雨绸缪也罢,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
其他部族的首领也不让族人再往外跑,进城也只为买粮食和盐巴,买完就立马回来了,绝不在城内逗留,更不过夜。
一时间关外风声鹤唳,平静之下潜藏着巨大的危机。
终于,在秋收之后一直没动静的北境军突然对东辽发难,将去岁才签的停战协议撕了个粉碎。
行军速度摧枯拉朽,火药筒和巨大的攻城器械齐上阵,又有蝎王助力,东辽铁骑被打得七零八落,仓惶而逃。
单是杨县率领的南军就拿下了三座城,更别说阎罗娘的北军和廖姑的东军。
这两支可是强中之强,行军还神出鬼没,东辽的斥候根本探不到她们的行踪,等发现时已经迟了,两军兵临城下,地动山摇的轰炸就是她们的宣战书。
而最神秘的西军却迟迟不见踪影,虞归晚更是不露面,也没人知道她从麒麟城回庶州后是来了偏关还是没来,就连随她去麒麟城的黑甲兵也查不到行踪。
河渠县的营地又守得铁桶一般,听说是九王爷赵崇亲自坐镇,想要探听消息那是连门都没有。
好在是打东辽,跟自己没关系,草原部族的首领和长老就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猜测虞归晚是不是从别的地方悄悄摸去东辽皇都了,不然没道理不见人影。
从麒麟城调派的官员都正式走马上任了,她这个一军统帅还能在家睡大觉不成。
这种猜测传得越多就越让东辽皇室和贵族急得火上房,国内情形如何他们比谁都清楚,虞归晚在这个时候毁约又发兵攻城,就是瞅准了机会。
若不能挡下她的兵马,东辽危矣!他们也必死无疑!
战败的消息不断传来,气晕了好几个大臣。
没晕的就在朝上怒骂:“太后就不该听信刘氏妖女的话!刘缕死在虞归晚手上,刘氏就想为他报仇,刘卜算鼓动太后和皇后对偏关发兵,可曾想过一旦惹怒虞归晚,我们的下场将如何!东辽又会如何!”
谁也没想到刘卜算还活着,甚至将大雍的景宁侯也给带回了东辽。
两人伴在太后身边,很得太后赏识。
谁都看得出来景宁侯就是想说动太后出兵对付虞归晚,好报自己的私仇。
朝臣早就不满,却慑于太后的权势不得不隐忍,可如今虞归晚的人马都快打到皇都了,还要他们怎么忍!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想想看要派谁去拦截。”
马上就要打过来了,火烧眉毛!
“哼!刘缕战死,蔑古雄被杀,三王子惨死,这几个月折损在边境的将领也有二十几个,现在朝中都找不出能领三军的人,既然太后偏信谗言执意要和虞归晚硬碰到底,不如就让刘氏女和那位景宁侯代为出征。”
东辽的勇士不怕死不怯懦,可刀架在脖子上了也会腿软,大臣们也深知以东辽现在的战力很难赢。
瘟病夺走了很多人的命,并且现在还不断蔓延,牛羊病死,连战马都不能幸免,以前铁骑的弯刀是索命的,现在连割草都费劲。
无商队入东辽国境,民间又生乱,到处都有起义,压了一批又一批。
可这些动乱就像雨后春笋,怎么都压不完。
吃不饱肚子又陷在恐慌中的牧民已经疯了,或许是有拓挞城民杀贵族的先例,这些牧民也没有之前那么惧怕贵族了,反正留在那也是个死,不如拼一把,运气好他们就能穿过边境线逃进北境军的地盘,只要他们真心投诚应该也能保住命。
那二十城的东辽百姓原先也不愿意留下,北境军也没有强行留,想走的都可以走,留下的那部分每天也心惊胆战。
他们就是平头百姓,不想打仗,谁能让他们过安稳日子他们就认谁,留在这里能有活干吃饱肚子。
他们也不生事,听话得很,并且已经不承认自己是东辽人,对那些想要往这边逃的东辽百姓,他们也抗拒得很。
北伐开始之后,这二十城的百姓更是如同护崽的老母鸡,自告奋勇将城门守得死死的。
只要见到从北边来的人,哪怕是有用的*战俘,他们也很抗拒,跑到衙门口跟新上任的官员说不要留战俘的命。
“那些人不会甘愿投降的,都是憋着一肚子怨恨的!大人可一定要跟上头的将军说,这些人留不得!”
他们不想有外人来瓜分自己现在的好日子,多一个人就意味着他们会少一份活。
他们好不容易摆脱了贵族的压制,能拥有自己的牛羊,孩子也能进学堂,虽然学的是大雍的文字,但他们现在也算是大雍人,将来还能科考,只要孩子能奔到一个好前程,他们就高兴。
巧了,城民找上的正是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