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瑀珩到商行来和她汇合,少女愁容满面,让他看得心疼。
“遇到什么难事,和我说说?”他其实是明知故问,时机还不成熟,很多事还是只能先瞒着。
冯老夫人已经认下这个外孙女婿了,秦宝姝并没有迟疑,把事情前后说明。
他有意的引导着问:“你认为,粮食为和会遇到麻烦?粮草是要经过兵部户部查验之后,才会交到将领手中,而这一路,又有两部的人跟着,所以为何会缺粮?”
秦宝姝根本没有思考,直言:“东西早在离京的时候就被做了手脚。”
反倒是方瑀珩诧异了,这说明她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秦宝姝深吸一口气,自责道:“对方未必是冲着大舅舅去的,可能是冲着秦家商行来的!”
“姝儿聪慧,不入朝为官真的可惜了。”他抬手,摸了摸她脑袋。
被她一手拍开了,嘟着嘴郁闷:“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取笑我。”
方瑀珩凤眸里就有了笑:“其实你还是搞混了因果,说到底还是因为冯家是武将,本就要走这一趟,但正巧,你手里有很多很多的米粮和银钱,才会被顺带算计一番。”
“说白了,就是用你的钱,来重新买冯家的荣华,亏的只有你。你还傻乎乎的自责。”
秦宝姝心头一震,很快又纠结起来:“所以我这个叫怀璧其罪?可这真是那位算计的吗?他坐拥天下,为何还要算计我这小小的商户女?”
年轻公子看向庭院里明亮的各式各样花灯。
元宵节,商行的小院内也应节,亮着的灯有兔子、莲花甚至还有个大肉包子的造型,他看得又是笑了声,再看向少女时,眼神再温柔不过。
“国库早就空了,皇帝的私库也快挥霍得见底,朝廷明年百官的俸禄都不一定能发得出来。”
秦宝姝震惊得张大了嘴。
“朝廷穷成这样,你还要去当官吗?”她有些嫌弃了,“哪里有贴银子当官的?”
“当啊,只要我当官了,谁都不能再算计你的银子!”方瑀珩挑眉,“谁都能和我一样,软饭硬吃的吗?”
秦宝姝被他的不正经逗笑了,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也跟着落下,“他只是要银子,我供大舅舅打仗,没有问题!我供得起!只要他不是对冯家动了坏心眼,我可以不计较!”
她大度大方得很,但方瑀珩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的人,是那么好算计的吗?
“还要忙什么,我帮着你一起看看。”他伸手拿过她跟前的账本。
秦宝姝也不跟他客气:“帮我算算,商行总共还剩余多少粮食t,恐怕还得按长期的算,得四处收粮。”
两人就对坐着,低头看账本,脑袋对着脑袋,时不时轻轻碰撞一下,都会引来彼此对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