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是发现什么了么?”白义见齐珩笑了,便?好奇道。
“我有点怀疑你这办事能力了。”齐珩笑道。
白义听此无言,有些汗颜。
“你说这书是从秘书省拿来的??”
“对啊,臣确是从秘书省拿来的?。”
“这书有问题,这是雕版印刷,秘书省不会?印这样的?书。”齐珩瞥了一眼他,缓缓道出真相。
“臣是个?粗人,看不太懂这些,可臣记得秘书监信誓旦旦地说,这就是他们印的?啊。”白义解释道。
“你被骗了。”齐珩嗤笑一声,随后拍了拍白义的?肩头。
“真相就快浮出水面了,三百多?本不是少数,想必那雕版还未毁去?,明日你便?奉朕的?令,一队人马查抄柳治平宅第,另外严查长安各书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臣遵旨。”
蓦然?间,一条银蛇划破了这泼墨画卷,天空一片大亮,撕碎这黑暗。
高季身上还挂着水珠,跌跌撞撞地闯入殿中,对齐珩俯首道:“陛下,不好了,张尚书自裁了。”
“什么?”齐珩厉声问道。
待齐珩赶到大理?寺时,大理?寺中人已为张应池盖上了白布。医官见他入来,忙跪地痛声道:“陛下,张尚书已然?罹难了。”
齐珩掀开白布的?一角,见张应池脖颈处的?伤口仍渗透出血珠,瞧见他身旁的?碎瓷片,便?已了然?。
随后,齐珩的?目光落在了张应池的?脸上,他注意到了张应池脸上的?红印。
齐珩带着怒气厉声问道:“你们对他动刑了?”
负责鞫问的?官吏急忙跪地叩首,颤声道:“臣……臣实在是没别的?法子了,张尚书一直拒绝开口说出真相,臣被逼无奈,才让他们掌嘴的?,就打了几下……便?没敢再打了,臣求陛下宽宥……”
齐珩只觉得被面前人吵得头疼,他朝着白义扬了扬手,将人带下去?后。眼前一片晕眩,他拄着桌子落座于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的?风眩又犯了。
良久,才缓了过来。抬首便?见一青衫影入来,那人是谢晏。
谢晏见到张应池的?尸身,便?已知晓自己是晚来了。
谢晏伸出手将白布重新盖上,微叹一声:“张公,抱歉,是我来晚了。”
转身蹙眉对齐珩道:“我找到了张公口中的?草稿,以及原来秘书省印刷的?书。”他从怀中抽出两本书来,水汽氤氲了书页,有些略湿。
齐珩接过两本书,均翻到最后末卷,却是如张应池所说,写的?是汉朝邓后。
“秘书省送的?那些书都被替换过。”谢晏攥拳忍着怒气道。
“他是被陷害的?。”齐珩心?口沉甸甸的?,轻声道。
“能替换那些书的?,只有一个?人。”谢晏沉声道。
齐珩听后,沉吟良久,对上谢晏的?目光,方道出一个?人名:
“柳治平。”
第027章志欲无满
翌日一早,云收雨霁,长安街道上还留有着深深浅浅的水洼,倒映出卫卒来往匆匆到处翻找的影子,卫卒终于在汲文阁书肆后?院的地窖里翻出还未销毁的雕版,便急急忙忙地向白义禀报。
“将?军,找到了。”
白义闻言,瞥了一眼旁边书肆的铺主,见他手脚瘫软已跪倒在地,白义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吩咐下去。
“带走。”
“是。”
自白义在汲文阁【1】书肆找到雕版之后?,便带着柳治平回大理寺复命,柳治平一路被金吾卫左右架着不得?动弹,便大声?咒骂着:
“你们放肆!你们没有证据便敢带我到这来,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秘书监,是政事堂的宰执,你们对我如此无礼,河东柳氏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给我老?实点。”白义实在是听不下去旁边之人的大声?吵嚷,直接拔了刀架在柳治平的脖颈旁。
柳治平见白义拔刃,眼中?浮现出恐惧,生怕他失手伤了自己,便安分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