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珩倏然睁眼喊道,声音还略带微颤。
他骤然起身,脑中仍有些?晕眩,眼前所见一切都不禁打转儿,他扶着头想缓和些?。
齐珩的面色依旧惨白,可与春日梨花相较高低。
他昨日做了个?长梦,梦见柳治平在他面前吞金自尽,他想上前阻拦,却?徒劳无功,柳治平在他面前死去。
柳治平是妖书一案关键之人,且关乎着江式微的清白与否,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他可万不能死了。
只是上天并不让齐珩如意,高季入来禀报,道:“陛下,白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
天刚泛白,此刻白义便来见他,想必有要事。
白义急匆匆,连甲胄都还未卸,臣子不可着甲胄现于君前,这是大晋铁律,若有文臣在此,定要弹劾请求治罪于他。
但齐珩并未在意白义的不妥之举,他问道:“怎么?了?”
白义急道:“陛下,柳治平死了。”
“什么??”齐珩厉声问道。
不到几日,便已有两名重臣自裁,何况首犯的柳治平还未将事情说个?清楚,便已身亡。此事重大,让齐珩如何不震惊生?怒?
他甚至不禁怀疑,柳治平的死,江式微是否参与其中?
他不敢去寻这个?答案。
他也不敢想,如果真与她有关,他是否能够平心静气、不徇私情地处罚江式微?
齐珩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他轻问道:“上回我让你去查的,你可查到了?”
白义听此,眸中一动,俯首答道:“查到了,殿下宫中有一内人甚为可疑,只有她一人出过?大明宫,且有人看见,她当日好似往秘书省方?向去了。”
“陛下,臣应该,如何做?”事涉后宫的内人,且是立政殿的人,白义也拿不准齐珩的意思。
“她偷盗宫中财物?,你以此名去立政殿拿下她。”齐珩冷道。
“可殿下若是……不让呢?”白义试探道。
“你与她说明缘由,若她还是阻拦,那便……即刻封锁立政殿,任何人不得出入。”齐珩睁开了眼,声音冷淡,毫不留情。
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珍惜,那便真的怪不得他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