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从禅院惠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个当爹的好像有点过于大意了。
他整理好情绪,不动声色的看着陈采莲:“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白发少年翘着二郎腿,脸上放松又惬意,身体自然而然的舒展,靠在了后面的靠椅背上:“咱们都是聪明人,保本麻衣表现如何,你心里自然有数。”
禅院甚尔扯了扯唇角:“莲先生,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有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护送人,属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论次办事,她搞她的诅咒师,我赚我的大房子,两不相干。”
“况且诅咒师这种东西大数都是不可回收的垃圾,有人能那他们废物利用…”
这话说道一半,禅院甚尔自己先闭了嘴。
他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诅咒师十几个都无所谓。
但是到现在这种失踪都没有停止,那么说明——诅咒师成了耗材。
诅咒师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咒力,甚至是术式。
陈采莲仿佛察觉到禅院甚尔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循循善诱:“是了——”
白发少年那张瑰丽明艳的面孔上露出违和的慈悲。
陈采莲:“诅咒师有多少,能够用几天?”
“她的目的没有达成,诅咒师又用完了,那不就轮到咒术师来填线了么?”
陈采莲满脸苦口婆心,满意的看着禅院甚尔那张脸逐渐变得铁青起来。
“甚尔先生,你算不上咒术师,但是您儿子可未必。”
“……”
禅院甚尔的表情蓦然阴冷,深绿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陈采莲。
“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你不应该知道这些。”
作为【陈采莲】本尊,的确不应该知道。
陈采莲本人贪生怕死,谨慎奸诈,他就算是要阴一个元婴修士,也做不了这种将自己的手伸到人家领地的蠢事。
但是【陈采莲】和【姜雪衣】之间的记忆是互通的。
【系统】没有发出的警告违规,大仙自然可以加以利用。
【陈采莲】现在要做的,就是给禅院甚尔盖上厚厚的“深不可测”滤镜,让对方有起码的敬畏之心。
白发少年微笑,那双眼睛弯出卧蚕,但是眼神中却没有一点笑意。
“甚尔先生,您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莲说的的确没错,保本麻衣对他其实没有特别的防备,但是她搞诅咒师这件事情他就不知道。
禅院甚尔内心越来越急躁,他现在恨不得立马闪现到京都把禅院惠给弄出来。
陈采莲慢悠悠,人不并不着急:“甚尔先生稍安勿躁,我能理解您对令郎的关切和焦急,但是恕我直言,您但凡在她面前露出一点异样——您和令郎的死期怕是直接就要到了。”
禅院甚尔不出声,示意对方接着讲。
陈采莲给很给面子。
“保本麻衣,只是个化名,她的真名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她在我们那边更广为人知的名号——”
陈采莲眼珠子转了转,红唇轻启。
“血衣老魔。”
禅院甚尔:“……”
这真是,一个相当不妙的名字,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
陈采莲歪了歪脑袋,黑色的眼珠子吊在上眼眶:“我知道,血衣老魔和你说过,我这个人小肚鸡肠、唯利是图、贪生怕死。”
说罢,扎着马尾的长发少年慢慢靠近禅院甚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