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到溪川境内了,今日还想玩些什么?一并玩了。”
明天?可就?有家长管着她?了。
陶采薇嘿嘿笑了两声,道:“我想去花楼里看?姑娘们弹琴。”
崔鸿雪浅浅笑着:“那地方可不是你能去的。”
陶采薇道:“我跟着你,有什么不能去的?去看?看?美?女也不行?”
崔鸿雪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好,去就?去。”她?想上天?都行,更别提这样小?小?的要求。
这两人一走?进?这灯火辉煌的楼里,都让人觉得他们是来砸场子的。
这里暗中?评判陶采薇容貌的男人不少,但他们都不敢做些什么,只是因为她?是有主的女人。
崔鸿雪对这样的眼神感到很不舒服,但陶采薇不会,她?对自身位置的预设远高于那些人,一个人也不会因为有狗老盯着自己而感到冒犯。
如果有人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甚至肖想她?,她?会怀疑自己今天?是否穿得太不具有攻击性了,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攀她??她?头顶随便一颗宝石就?能砸死他们全家。
崔鸿雪凑到她?耳旁道:“看?中?哪位姑娘了,把她?点来给?你弹一夜的琴如何?”
陶采薇点点头:“此法甚妙。”
在金朝第十一位皇帝,国号永安,统治下的第三十五年,他与她?,在河首府与溪川的路途上,这个名叫昌汐的小?镇上,一起听一位她?喜欢的姑娘弹琴,直到深夜,临走?前,她?扔了一大包银子给?她?,足以让她?赎身了。
那位姑娘恐怕从来没有想过?,最后能救她?出?去的,不是对她?情根深种的男子,而是一位女子。
陶采薇一直都是这样的,有好心,但是不多,救一救她?一眼看?中?的人还是可以的,多了不行。
“你说得对,我之前说要让河首府的律法规定男女同?享继承权,这个想法太肤浅了。”
崔鸿雪默默反驳,他可没敢说这句话。
“且不说要先解决婚姻里的不平等?,更何况卖女儿这样的事?都是合法的,还往哪儿谈继承权,现在想起来,继承权真是最不足以为道的了。”
在那之前,需要立的法太多了。
崔鸿雪心里在想,她?闹出?这一番来,进?而今日又得到了这么多感触,只是为了祁凌雪而已。
她?身边的丫鬟都是卖到她?身边来的,在家里时也必然?承受过?不公?,她?怎得从未想过?这些事?情呢。
人与人在她?心里还划着三六九等?呢。
崔鸿雪是真正体验过?被强买强卖过?的平凡人,他想的总要比她?深一些,不过?没关系,她?只要一直待在那上头做她?的上位者就?好了,能时不时地想到一些更深刻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就?连他也是近些年才体会到,自己以前那些高高在上的决策,不知不觉间?伤害了多少底层百姓。
这么看?来,他手上也沾着不少血呢。
他的手掐在她?雪白的腰上,留下一道道指印,这摄人心魄的画面让人情难自已。
马停在一个山坡上歇脚,太阳即将越过?地平线,从山坡上遥望下去便是溪川城。
他们躺在铺了布巾的草地上,她?身子底下是白色蓬松的貂裘,她?的背后是一轮红日,映在她?雪白条条的肌肤上,让人心动神摇。
她?的红唇微张,在挪开亲吻的嘴喘气时一声一声地喊着他:“夫君,夫君。”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牢牢捆住他的一切。
随着一阵颤栗,她?抵在他胸膛上喘着气。
进?入溪川城的时候,过?去几?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谁也没有再多言语。
直到符家庄园的大门以及后面长长的通天?石梯出?现在眼前。
会有人来接他们上去。
陶采薇被崔鸿雪牵下马,他牵着马走?到一旁,将马拴在门口,会有人接应过?去照料。
过?了一会儿,有人抬着两顶轿子下来。
符家是大族,各项规矩章程都是井井有条的,符家修建在半山腰上,因此要过?去先得爬上这一段长长的天?梯。
主人和客人自然?是不用爬的,会有下人来把他们抬上去。
崔鸿雪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上次来还是和祖父一起,这一次来,已经物是人非。
再次望向这长长的通天?石梯,心中?难免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