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答应着,也没说什么,拎上我的包,送我出来,到了门口,老廖在后面说道:“给我个你的电话吧,一直还不知道你手机电话呢。”我说:“那我说,你打过来。”一回头,我们两个就都乐了。我跟着一个拳头打过去,一个数字一拳。他也不躲,就是乐哈哈地掏出手机来挨一拳按一下,我说完了,也打完了,电话也响了。我一路吹着口哨直接回了我父母家,他们也在午睡,我躺在床上,小声念叨着我的号码。从来没觉得这10个数字念起来能这么他妈的爽。下午的活动还是吃饭,这次又来了几个新人,其中一女的,看着有30多了。据说是联合国的,说话都是我们联合国什么什么的,要不就是聊她那个英俊的德国老公,王惠忍不住和我嘀咕:“妈的,还真没见过这么爱国的。”不过基本上都是她说她的,我们吃我们的。偶尔我们会插上几句。王惠有点烦了,开始使坏,假装单纯地问这问那,而且说话的时候,不看联合国,只盯着我们。看得我差点憋不住乐出来,真没有比这女人更坏的了。吃完饭,联合国骄傲地宣布她要回去加班了。晕倒,从没听说联合国还有加班这一说。王惠也偷偷摸摸地告诉我们她也要回办公室跟客户开个会,等会明大见。我不想回家,我的脑子里还是下午的场景,有点后悔留了电话给他,现在可好,我已经开始不停地查电话了。我的衣服厚,常听不见铃声,我那款诺基亚6210也没有震动功能。我就把电话拿在手上。翻着手机里的电话薄。特想找个人聊聊,想跟他聊聊老廖。聊聊自己。当然没人可聊。我有点生自己的气,那个意气风发的得意青年怎么这么快就给毁了,好象那个青春期的忧郁男孩又回来了。我站起来喊了几声,好了,喝酒去。通常周六晚上明大是要收门票的,我是常客,照例跟看门的大姐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时间还早,泡店的人大多还没到。我找了本都市广告,无聊地翻着,过了会,看到在美国打过篮球的马健,正和几个老黑玩飞膘,我放下书,看镖在那几个黑的黄的锅盖头中间飞来飞去。不禁想到,靠,会讲英文有什么了不起,看人家马健也会。正胡思乱想着,电话响了,我的血一下子就涌上来了,不过就那一下,是王惠的电话。我直接就给挂了。这样她就知道我已经到了,果然,很快王惠穿了件粉艳粉艳的长毛衣服出现了。特夸张的和看门的大姐拥抱。我喜欢王惠这点,王惠和我们公司桥下那些看车的妇女每次见面也是这么亲热,我知道她不是装的。她就是这么一个人,看起来牛比哄哄的,其实是特朴实。看着她,我忽然想到老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了解他什么呢。王惠一下就看见了我,我才发现她后面还跟着一个老外,还是挺漂亮的一个老外。在北京遇到一个长得好看点的老外不容易,我不禁多看了两眼。王惠看见我顾不上介绍,马上就我挂她电话的问题,批头盖脸把我一顿骂。并且列举了n种不接电话的严重后果。我听了一乐。表示以后不敢了。王惠瞪了我一眼,算是告一段落。拉过那个人,说到:“老史。”又指了指我:“这就是赵鹏。”我把她拉到一边:“怎么,你换口了,开始喜欢老外了。”王惠说:“不行吗,我就是喜欢长得漂亮的。”我乐了:“你还真拿自己当色狼了。”她白了我一眼:“怎么了,我还就是了。”说完倒勾着踢了我一脚。”驴不胜怒,蹄之。”我跟着她说道。老史叫steven,法国人,工程师。口音很重,虽然长的挺秀气,但是声音极其低沉,他一说话简直让你觉得,他胸腔里的器官都在跟着颤。我和他们聊着,那个菲律宾乐队还在唱着100年不变的老歌,其实这些我都没听进去,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问题,是啊,我都了解老廖什么呢,我们加起来才见过四次,他喜欢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善良,有没有头脑。我连他是不是gay都还拿不准。我就已经在开始想他了,而且是一直不停地想。我想我脑子有点进水了,至少我现在的状态让我觉得不舒服。想到这,我把手机装进衣服口袋里。去td,爱打不打。很快狼群们陆续到齐了,酒吧中间的客人也把位置给腾出来了,我脱了外套,挤进狼群里去了。那天我让自己蹦地很high,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了。第二天正睡得香的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直有睡眠问题,最痛恨被人吵醒。所以我睡觉的时候通常不接电话,等电话闹完了再接着睡。但是这次电话一响,我披着被子就跑到客厅里。一看,是老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