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德观唯恐他气昏头又干混事儿,忙不迭朝褚君陵使眼色:您只是演戏给将军看的,可不兴当真呀!
可惜褚君陵怒上心头,哪有闲暇管他,看德观磨磨蹭蹭不敢动身,指着人就骂:“朕让你去!腿瘸了??”
“嗻!”被褚君陵一脸煞相吓住,这会儿哪敢提醒他真假,哆哆嗦嗦领命去了。褚君陵回头望去,见周祁神色依然未动,好似真不在意他有别人,怒极反笑:“中郎将好生大方。”
握住周祁手腕将人带到身前,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你真想朕塌上再躺外人?与人共侍?”
周祁淡淡回望一眼,紧又垂眸,因着心中芥蒂,倒是再说不出赌气话来,只闷声不语。
褚君陵误会他是默认,手气得发抖:“你莫后悔!”
甩开被自个握住的手,余光扫到周祁腕口被拽得通红,心疼有瞬间,终究是气头上没肯哄着人,只不管他兀自走了,半晌想到什么又折回来,却不是对周祁,招过两个侍卫使唤:“送中郎将回殿,往后没朕的吩咐,不准人踏出养心殿半步。”
周祁面上未动,藏在袖口下的掌心紧握成拳,却看褚君陵走近,目光复杂的朝自己道:“只要你跟朕低个头,今日之事朕全当没发生过。”
宫婢他不要了,也不关着人,只要周祁一句话,他便收回成命。
却听周祁道:“臣不知何错之有。”再者褚君陵这话,早将君臣划的明白,哪容得他辩解什么:“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周祁!”
周祁一顿,仍接着道:“君恩不可违,臣理应受。”
“不可违?”这混账违抗他的还少么,现在倒同他规矩上了,惯坏了德行:“既知不可违,朕今晚要你去衣侍寝,中郎将也认?”
“臣领命。”
道褚君陵留他在殿中,本该分内之事,君王如今要他有些用处,如德观前日所言该是他的福分,往先是他仗着君王宽容失了分寸,屡屡大逆不道,是他的错:“臣恃宠而骄忘却本分,理当领罚。”
“领罚?”褚君陵越气的脸黑,这混账东西当与他房事间的欢好是受罚:“既如此,朕命人早些伺候将军宽衣,祁儿可记得将身子洗干净些,夜里好领朕的罚。”
后让奴才盯着周祁餐间多用些吃食,免得今晚身体亏空受不住惩戒,眼看周祁脸色难看,近乎同自己无差,遂才冷脸离开。
两个侍卫待褚君陵走,才敢小心问周祁:“将军,这皇上有令,该请您回去了。”
暗想这实在不是个好差事儿,皇上明面看似剥了这中郎将的自由,方才周祁屡次三番的冒犯,还处处拆皇上的台,半点儿没个臣子的样,这要换成旁人脑袋都不知砍几回了。
在场奴才却都看得仔细,皇上再龙颜大怒,话虽狠了些,身气得发抖都没舍得伤此人半根头发,可见确真待周祁看得极重。
第160章皇上想邀臣看春宫?
皇帝当命看的宝贝疙瘩,稍伺候不周都是掉脑袋的事,若是周祁不肯配合,他也不敢硬押人回去,周祁不走,皇帝到时候没见着人必定迁怒于他,同样是掉脑袋的事。
是以连问周祁的话都打着颤。
好在周祁没有刁难人的嗜好,听他询问倒也配合,淡然应声便往回走,末了还提醒那侍卫将门锁叩好,免得皇帝回来见不满意迁怒。
侍卫受宠若惊,连连应下,深觉周祁人好心善,还生得副姣好容貌,如此温润如玉一个人,只可惜摊上了皇上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这么想着,登时对周祁还有点同情。
褚君陵晚膳后回的宫,身后跟着几个婢子,个个标致艳丽,皆是君王下令从宫里一众人中精心挑选出的。
让人尽在外间侯着,进屋见周祁只着里衣,分明因着白日那话与他较真。
“晚膳可用了。”
周祁没应这话,只听外头响动不小,微蹙蹙眉:“皇上不是要臣侍寝,外头是找的观客?”
褚君陵也学着他不搭理,转而问殿中伺候的奴才:“中郎将晚上可用膳了?”
那小奴才战战兢兢,说话直结巴:“用、用了,奴才们照您吩咐,亲眼看着将军用完才撤地。”
听是比晌午吃的多些,还算满意点点头,挥手让奴才尽退出去,只留周祁和外间的奴婢。
“朕照中郎将之意挑了几个宫婢,将军替朕瞧瞧,看都封些什么位分合适?”启声将人尽喊到跟前,等跪一地冷冷又道:“还不见过中郎将。”
“奴婢们见过将军。”宫婢个个心中忐忑,都知晓两人的关系,大多没那个胆子动歪心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戏本里常有,往往当不得真。
在场人皆心知肚明,她们不过是皇上另辟蹊径拿来引将军吃醋的棋子,谁真敢妄想入皇上眼,莫说做不做得了娘娘,待这二人和好如初,第一个被开刀的就是自己。
但不乏有人铤而走险,想将命数争上一争。
周祁大致将人扫过,漠然看向褚君陵:“倒是都有倾城之姿,皇上好眼光。”
“尽以中郎将作模子挑的,必然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