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曜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目光再次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他坚定地说:“若她有事,也不必等待大劫的到来。她生,我生;她死,我死!”说完这句话,他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临走前,他丢下一句话:“照顾好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傅言无奈地看着床上的女子陷入了沉思:“你居然这么值得小叔如此失措?!”
傅言一向冷情寡欲,生来只喜欢医书和疑难杂症为伴,他对傅氏八大支都不屑理睬,但却与这个年纪相仿的小叔自幼交好。
他们俩都是傅家最受瞩目的人,一个是傅家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一个则是惊才绝艳的主宰之王。
他与傅九曜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他出睦洲去历练,归来之时就和之前变化很大,变得沉默寡言,时常出神。
他偶尔在傅九曜出神的时候听到他常念叨一个女孩的名字“小锦”,每当这时,他都会感到困惑和好奇。
他每每追问的时候,傅九曜却默不作声,只是默默地看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傅言望着床上的女人,她美得如同仙子一般,肌肤白皙如雪,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眉眼间透着一股清冷的气息。
他不禁想起了那个曾经让小叔心动不已的女孩——小锦。
他不知道小锦是谁,也不知道她是否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但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有着特殊的地位,否则小叔不会如此失态。
殊朗和沐瑾一起陪着傅九曜撑船离开了天镜湖。
殊朗个性更加外放一些,想到什么偏就问出口:“主上,你房间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沐瑾瞪了他一眼,责怪他不该多嘴。然而,殊朗并不觉得自己问得不合时宜,他是真的很好奇,那个女人是否就是主上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子呢?
傅九曜完全心不在焉,一心只想着快点取回灵药。此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取得灵药,以挽救那名女子的生命。
傅族灵药,九栉盛莲乃是傅族中的药材至宝。此药贵重无比,百年才得一株,传闻有着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
傅九曜陷入沉思之际,船已经驶向另一处河岸停靠。船刚一靠岸,傅九曜已经迫不及待地先跳下了船,殊朗和沐瑾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三人一同向林中深处走去,直到在一处威严高耸的阁楼门前,才缓慢停下了脚步。
圣药阁,殊朗看着面前阴森可怖的阁楼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主上,这里真是令人寒毛直竖,心惊肉跳啊!”
殊朗的话并不夸张,傅九曜也只有在接任睦洲之主时来此拜祭过一次,往后就再也没有踏足。
“你们在外等着。”傅九曜抬脚向前走去。
殊朗和沐瑾都知道前方有多凶险,可这圣药阁只允许历任睦洲之主进去,旁人进去皆是会被里面的机关暗器所伤。
傅九曜站在门前,尘封十几载的木门缓缓而来,一瞬间尘土飞扬,震天动地,门内漆黑无比,根本看不清任何室内的设施。
“主上!”沐瑾担忧地向前,试图制止傅九曜进入,但殊朗这时抬手阻止了他。他深知自家主上一旦做出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傅九曜快步走进门内,待他进入后,门才缓缓合拢。
殊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万分,此刻更是如坐针毡:“主上究竟怎么回事!?取回灵药犹如登天之难,况且这可是族中的稀世珍宝,百年才得一株,如此珍贵,为何要拿来救治那个昏迷的女子?”
沐瑾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要是让主上听到,你以后就休想再追随主上了。”
殊朗惊讶得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难道主上被那个女人下了蛊?”
说完,他急忙捂住嘴巴,仿佛生怕被傅九曜听到似的。毕竟沐瑾一向善于洞察人心,既然他这么说,那肯定有这种可能。
沐瑾长叹一声,望着紧闭的大门,心中不禁为傅九曜捏了一把汗,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主上能够如愿以偿。
两日之后,
殊朗和沐瑾仿若两尊门神,静静地倚靠在大门两侧,闭目养神。今日,已然是第三天,主上仍旧没有现身,里面亦是毫无声息。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能如雕塑般坚守原地,饿了便啃食林中的野果,困了就倚在大门边打个盹儿。
终于,在这黄昏时分,大门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动,缓缓地开启了。两人依旧倚在大门旁,听到声响,犹如触电般立刻站了起来,满脸惊喜地望向门内。
大门彻底敞开,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浑身布满血痕的傅九曜。他那惨白如纸的面庞和虚弱不堪的神色,令殊朗和沐瑾皆大为震惊。只见他手上紧紧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想来九栉盛莲已然被采下了。
他艰难地踏出大门,脚下有些踉跄,两人赶忙上前扶住了他,欲接过他手中的盒子,却被他断然拒绝。
“赶快回去!”他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决绝。
两人闻声,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扶着他往湖边走去
取盛莲
一路上傅九曜都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个盒子,仿佛里面装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期待,似乎这个盒子里承载着他所有的希望。直到船只靠向天镜阁,他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但仍然无法完全放松。
顾不上身体上的伤口,船一停稳,傅九曜便迫不及待地跨步向前,一路直奔二楼。他的脚步坚定而急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到那个人身边,把盒子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