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餐吃了个甜度适中的牛角包心情还算不错的盛闵行笑不出来了。
书桌正中央最显眼的位置被人留了纸条。
【是你的狗,】
他一眼看出这字迹属于沈渡津。
【我不会带走,那些花,院子里的和花房里的全留给你,要扔还是要继续养都随你,体检报告属于我个人隐私,我带走了。】
他眼前发晕,想了好久才明白“体检报告”是什么东西。
所以这就是沈渡津生气这么多天,最后负气离去的原因?
他可以解释也可以道歉,这是陈瀚惯性思维造出来的纰漏,他本人从没命令陈瀚去办这件事。
但好像不是这样,他很快发现沈渡津生气的点不是这样的。
他看到了纸条最后的署名。
那是最令他震惊的部分。
齐度。
沈渡津署的名,是齐度。
……
盛闵行不懂他。
郊区半夜很难打到车,沈渡津一个人抱着盆花走了很久,到近城区时才遇到个恰好要连夜到中心城区里办事的司机,司机捎了他一程,这才在天亮之前赶回了家。
家里早被他有先见之明地打扫过,床铺也都换上了新的。
在自己家永远最安心最放松,他倒头就睡,一睡就到了日上三竿。
期间他做了个梦,有关于年少时的他。
梦里有很多熟人,有还没离婚的齐德和沈慧,有尚在襁褓的沈俞,还有天天都缠着齐度不放的盛闵行。
那时的盛闵行似乎不够强大,第一次见面时就是被他从垃圾桶里拉出来,明明比自己高一级却打不过一群欺软怕硬的校园混子。
看他可怜,沈渡津就多照顾了点。
这多一点点的照顾就给了盛闵行机会,他见缝插针,瞅准时机就创造偶遇的机会。
最后沈渡津忍无可忍,在盛闵行放学跟着他到巷子口时将人堵在了一处死胡同里。
邻居家的猫能翻墙逃走,盛闵行则不行。
他羡慕地看了眼远去的猫,将头转过来对上显然有些动怒的沈渡津。
“你跟着我回家干什么?”沈渡津面色愠怒地问他。
小孩都藏不住事,盛闵行咬咬牙,坦诚道:“我想和你当朋友。”
“不要。”站在沈渡津的旁观视角,他听到那个叫齐度的小孩这么答道。
齐度不想和他成为朋友的,至少不是想成为比普通朋友更亲密的朋友。
可事态发展不属于人为可控,盛闵行镶块狗皮膏药似的几次三番找上门来,赶走了一次还有第二次,赶走了第二次还有三次四次无数次,他话当初放得多狠,两个月后打脸就有多响。
齐度也不免疑惑,他当初只是举手之劳替盛闵行赶走了那群人,也算不上救人一命,怎么就被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