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闵行擅长在抢在他下课前就蹲守在教室门口,擅长放学后步行送他回家,然后在巷子转角的移动小摊带一块桂花糕给他的妹妹。
齐度嫌他不够强大,他便去学了散打,不过刚上了两周课学了点入门的基本功就回来跟齐度显摆。
他将那些什么鞭腿直拳,抄腿勾切,还有什么过肩摔诸如此类的招式通通演示了一遍,齐度就坐在一旁草坪上看着他手脚并用,又动口又动手。
他貌似是真的想教会他。
盛闵行太过自大,差点直接扑下去。
摔了还不算完,他还试图挽尊:“这是我刚才演示过的,过肩摔的时候,对手的摔法。”
美其名曰,怕你看不懂,我一人人分饰两角。
齐度当场就没忍住笑出声,梦里的沈渡津也没忍住。
然后梦醒了。
他太浅眠,离开得太久,回到自己家没能尽快适应,睁开眼看到天花板时还怔怔地想不起来这是哪儿。
有只小雀停在铁防盗网上,它很快盯上他放在窗边的蓝雪花,毫不留情地将仅剩的那几朵蓝色小花啄掉。
再飞走时他终于回过神来。
原来他和盛闵行已经分手了。
门外传来不真实的脚步声,不要太像那个此刻该在郊区别墅的人。
很快他便发现脚步声越来越来越真实,几乎就近在咫尺。
脚步声停下了。
此刻盛闵行就站在门外,不急不缓地敲响了那扇破铁门。
盛闵行有些许紧张,他不确定沈渡津是不是回了这儿,只是来碰碰运气。也没想好真见到人第一句该说什么。
是寒暄,是质问,还是道歉?
但他又觉得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沈渡津发现了那份没来得及被他处理掉的体检报告,并且带着那份报告一走了之,像极了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
敲门声如雷贯耳,一下比一下急促,门外是谁已不必多说。沈渡津只觉得嘲讽,大概是盛闵行进他家门的第一次,门也是这样响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时他将人放了进来,这次呢?
事情总该有个完整的结尾,盛闵行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他不是。
所以他选择下床开门。
精神放松下来后身体的疲态尽数显露,他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昨晚是太过了,后面肯定又有撕裂。
他一声不吭地开了门,门外果然是那张各种情绪混杂的脸。
盛闵行一时间错愕又惊喜,来之前他还对沈渡津与齐度是同一个人这件事有些挂怀,但真正看到沈渡津还站在面前时他只有一颗心脏终于落回了原处的感觉。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回来了?”
沈渡津不言,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心下一沉,莫名觉得有些生疏,但最终还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