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溪呼吸变得急促,他感觉自己落入温暖的怀抱。
“温温,认识你后,我也多了一位新妈妈,我会和你一起思念她的。”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妈妈都会为你骄傲的。她希望你向前看的。”
过了很久,温溪轻声问:“我也算是妈妈的遗物吗?”
宴决抬手摸着温溪发凉的脸颊,垂了垂头,收紧拥抱的双臂,低声说:“你是,温苒是,爱也是。”
窗外狂风依旧肆虐,但男人靠在耳边冷静的低喃湮灭了一切。
冷风拍打玻璃窗摩擦出巨大的呜咽,温溪紧紧抓着宴决衣摆,玻璃窗上倒映着拥抱的倒影。
宴决抚摸着怀里人微微发抖单薄的后背,听到温溪无措又激动的哽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太好了。&ot;
&ot;宴决…幸好我活下来了呢。”
住在永宁
宴决缄默着没有作答,温溪感觉耳侧被细密亲吻着,抚摸后背的手伸往下方,高大的身躯将他完完全全笼罩,两双手搂住他的腰,不断收紧、身体契合。
四周呼啸的狂风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结实有力的心跳声响在耳侧。
温溪无意识的抬手揉了揉眼角,指腹有一点点湿漉,他揉了下手指,把脸埋在宴决胸口蹭了蹭。宴决感受到他的小动作,侧耳亲了亲少年耳尖,微微凉的触感,“温溪是在偷偷擦眼泪吗?”
男人呼吸出口的温热气息呼在耳朵上,冷热交融,有种痒痒的酥麻感,被抓住的温溪动作一僵,然后明目张胆的在宴决怀里蹭着脸,圆滚滚脑袋正好抵着宴决下颌,胡乱晃着,发丝变得更加凌乱。
“有你真好。”温溪抬起头,声音低低的,“幸好有你在我身边……”
他仰着头整个脑袋被后帽兜和凌乱蓬松的头发包裹着,露出一张微绷紧的脸蛋,薄唇抿着。
宴决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少年克制隐忍的眼神,低了低头,唇瓣刚好触碰到温溪眨动的纤细浓睫毛。
温溪看不见宴决的脸,他安静的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似乎开始下雨,男人哑然的嗓音在连绵不绝的滴答水声中在头顶响起,语气带着亏欠:“可是还不够好。”
如果他手段在狠厉一点儿,温苒也不会被带走,温溪那双闪烁灵动的眼睛也不会被巨大的悲恸占据。
“可是没有人比你对我再好了。”
坚韧是一个很好,也很空的形容词,温溪也不知道单枪匹马逆流而上的自己,究竟能坚持到多久。
坚持三年不被命运打倒,是因为还有温苒要照顾,在只有兄妹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候,温苒出事,无异于剥夺温溪唯一精神支柱,如果没宴决的陪伴,他会不会在巨大负罪感的压力下精神崩溃,再度自杀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