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溪微微撤身,专注认真的看着宴决,手腕被握住,带着贴到了温溪的心口,少年指腹上的血痂摩挲着宴决手背,整只手被紧紧的摁着,就算穿了厚外套,心跳的震动依旧能传递到宴决掌心。
温溪:“是真话,好人不骗人。”
指腹微微用力,掌下心脏似有所感,猛烈的撞了下,幅度很小的震动,宴决的灵魂似乎在一瞬间经历了一场高强度电击,他隐忍的倒吸气,半晌,俯身重新抱住了温溪。
温溪埋头在宴决颈窝,沉稳冷然的香气将他包裹侵占,他循着本能,歪头咬在宴决肩颈。
男人克制隐忍的深呼吸,拥抱的力道很大,几乎要将温溪嵌入身体里。
窗外雨势渐渐变大,又转瞬停歇,只有残余的水滴顺着屋檐滑落,滴答滴答砸在地面蓄积的水洼里,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温溪撩开窗帘看天色,终于看清了藏在夹缝里的东西,枝丫无秩序的伸展,叶子打蔫儿要掉不掉的缀着,是一盆快要枯死的树木盆栽。
“怎么会把盆栽放在杂物间?”
“大概率是收拾东西的时候忘记带走了,”宴决扣了下花盆里的土,挖开表层干涸的土壤,露出点湿润的痕迹,他捻了下指尖,说:“浇点水应该能回过劲儿来。”
“怎么会被忘记了拿走呢,不过被我发现了,那我就养着你吧。”
盆栽不大但土不少,很有分量,宴决抱着盆栽来到了房子外的小院,迅猛又短暂的雨后,空气中充足着微腥又很清新的味道,鼻腔在这种自然馈赠的味道中放松惬意。
嗓子里细细密密的痒意也被压制很多,盆栽被放在门口,温溪找到一个空水瓶,在院子水缸里舀了一勺雨水,到了给这株快要枯死的树苗。
土壤贪婪的吞咽着甘霖,雨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入土中,温溪连着浇了两瓶水才停手。
温溪蹲着身体,伸手拨弄着盆栽干瘪的叶片,“哥哥,你认识这是什么植物吗?”
“可能是橘子也可能是柠檬苗,具体是什么分不太清,要拍照识图吗?”
温溪想了下,摇摇头:“等我把它养好,开花结果就知道是什么了。”
“为什么?”
宴决看着他拨弄花叶露出的小半截缠满绷带的细瘦手腕,垂了垂眼皮,屈指敲了下温溪头顶小小的发旋,说:“小猪开盲盒。”
温溪看着树苗张牙舞爪的枝丫,歪着脑袋抬头看他,眼圈绯红未消退,却轻笑着说:“保留生活的神秘感啦。”
他们在老房子里暂时住了下来,房子三层,二楼除了主卧,两间空房住着保镖,温溪和宴决住在了三楼他原来住过的房间。
宽敞向阳的一间大屋子,还配置了独立的卫生间,下属们重新准备一张新床和桌子,但因为时间匆忙,墙壁上残留着上一任房主孩子奖状的痕迹还没来得及去除。从年纪相仿的陌生人痕迹中,依稀就窥见生活富裕家庭美满时,优等生温溪生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