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慕靖安说:“是受了委屈,母亲好好哄哄吧,方才跳下池水寻死觅活呢。”
尤氏瞧他们不像是严肃的样子,她眼中的慕靖安平易近人,说话很轻松明显是玩笑话。
方才的担忧又都放下了,便对慕靖安玩笑道:“衍易孩子脾气,是跳下水闭上眼前,发现池中莲蓬长的又胖又圆,便想着吃了莲蓬再跳水也不迟?”
沈衍易嗔怪的看了慕靖安一眼,有些羞赧的笑说:“母亲…”
慕靖安将沈衍易湿了的头发拨到耳后:“衍易怕羞呢,母亲饶了他。”
慕靖安揽住沈衍易的肩膀,又对尤氏和肖嬷嬷说:“衍易湿了衣裳要去更衣,不如母亲和嬷嬷等他换下湿衣裳,带他去看看麟儿。”
方才尤氏和肖嬷嬷说听闻沈衍易在朝堂上受了委屈,这样的话硕果不会同他们说,一是涉及朝堂,二是与为母亲的人说孩子受了委屈,即便是小事也会惹的做母亲的担忧。
更何况尤氏在外面庄子吃了许多苦,她这样苦命的人更知苦难熬,是万万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受苦的。
硕果不说别人也不知道,那就只能是夏哲颜他们来了,见到尤氏随口说了一点。
慕靖安要去书房见夏哲颜,沈衍易朝他点点头:“好。”
书房里坐着夏哲颜和邵英池,他们正在说于映菡还有多日能到京城,还揣测了一下皇上知不知道于映菡是慕靖安的人。
慕靖安推门进去,夏哲颜站起身,邵英池正在吃点心便没有动。
“一日也不歇息。”慕靖安冲夏哲颜压了压手示意坐下,自己坐到了上位。“没在家中陪夫人?”
夏哲颜轻轻摇头:“我家夫人带儿子去观里拜真人了。”
慕靖安面上带笑:“你是杀人放火丢做过,要说你信神信佛也不对劲,怎么你夫人信?”
“我家夫人做什么自然都有一番道理。”夏哲颜也笑:“我自然只有支持的份儿,她久在家中也无趣,能有个由头出门看看便很好。”
慕靖安点点头,又转过头看向邵英池:“那你呢?”
邵英池耸肩:“我没夫人自然不用陪,平常只有小倌儿陪我。”
邵英池吃了点心拍拍手,同还在看他的慕靖安说:“二皇子有孩子了。”
慕靖安蹙眉:“他上哪儿弄来的孩子?”
夏哲颜眼中浮现出嫌恶:“他身边的侍女有了身孕,今日已经封侧妃了,显然是要让身份压过咱们宁王府的小世子一头。”
“若是不想他儿子压在小世子身份之上。”邵英池说:“你唯有将小世子名义上的生母李王姬封为宁王妃了。”
“她也配?”慕靖安乜邵英池:“不如把麟儿记在衍易名下,我上折子让皇上封衍易为宁王妃。”
这只能停留在想上,满朝文武都知道沈衍易是个男子,还在朝廷抛头露面,想骗都骗不了。
若是把小世子记在沈衍易名下,沈衍易得到宁王妃的身份,伴随而来的必然还有无尽的议论和弹劾。
这样做只会把肾炎雨推到风口浪尖,除此之外全无好处。
夏哲颜蹙眉,邵英池为何突然呛慕靖安?难道就因为方才看见沈衍易亲亲-热热的搂着慕靖安的脖颈被抱在怀里?
夏哲颜有些庆幸自己一颗心早就交付到自家夫人身上,否则难保也被沈衍易这只玉面狐狸勾走了魂。
现在邵英池显然就不那么理智,竟然敢同慕靖安拈酸吃醋。
但无论几句酸话还是吵嘴,慕靖安与邵英池之间的同盟关系是有生死恩情支撑,还有几年的边疆生活垫底,两人不会轻易分崩。
“他…”邵英池顿了顿:“日日早起上朝已经很是疲惫,他得早些歇息,才不会熬坏了身子。”
慕靖安一怔,邵英池这话说的很卑微,倒让他无法发作了。
“听说自从小世子上了谱,二皇子没有一日闲着,夜夜宿在不同侍妾房中,可见是真的急了。”夏哲颜将话头转走。
慕靖安手指敲了敲桌:“几个月了?”
“一个月。”夏哲颜似笑非笑。
一个月这个时期非常的微妙,女子对身孕最模糊的感知就是月信,怀孕显怀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偏偏二皇子的侍妾一个月就发现身孕,可见二皇子府近来已经将怀世子当成了头等大事,月信刚推迟几日,便已经有太医上门诊喜脉了。
慕靖安思索了一会儿,突然问起皇上:“宫里那位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