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比下,这就让容枕山刹那间有些厌恶自己的心思肮脏。
容枕山茫茫然地离开。
而宋大中等人已经看不到他们陛下急切离开的背影,虽然一时间疑惑不已,到后面似乎知晓了什么?
宋大中和旁边的同僚窃窃私语:“咱陛下是不是回去追媳妇儿了?”
同僚:“陛下有媳妇儿了,所以陛下的媳妇儿到底是谁?”
“啧!”宋大中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啊!陛下的媳妇儿就是容大将军的弟弟,咱们之前在海岛上见过的那个知州大人!”
“不是大人不是男的吗?”
“男子又如何?你是没瞧见大人那脸那身段吗?满天下你能找出比他更好的吗?”宋大中嗤笑一声,“不说别的,如果不是咱们已经跟了咱们的陛下,跟着他也能混出头的。”
开荒种植,救济斯民。
某种程度上来说,大人比他们的陛下还要兢兢业业,心系百姓;把有利于百姓的民生社稷的,大人都会执着并坚持去做,而他们的陛下就不一样了……许是天上神仙,本质里洒脱不羁远远超过那股责任感,坚持一直跟着陛下,陛下说不定早就将他们给甩走了。
所以现在就极好。
不能再好了。
就凭大人对这片土地的爱,大人必然不会跟着陛下飞到天上去,那么他们的陛下也不会离开!-
容诉云还不知,顾穆青已经飞驰而来。
从昏迷到清醒,已经过去了十来日了,这十来日他天天被认真换药,小心伺候着,周管家就差拄着拐杖,日日夜夜的守在他身边了。
这日,王青城又如约而来。
“大人,这名刺客究竟是何人,明明犯了恶意重伤伤之罪,还袭击官员,本该处死!”
王青城捏着狱官文书,不该相信在各种审判之下,那刺客竟一言不发。
不说话就算了,就应当处死。
并非他们的法律森严,在难民到来这里之际,凉川州边际郡县就曾发生过多次难民抱团袭击官员的行径。后来为了杀鸡儆猴,宝泽郡一笔镇压,随后就将袭击官员者的定罪定得极为严苛,况且这名刺客的匕首就是冲着大人的心脉去的,他实在难以想象,如果大人被扎穿了心脉,他们剩下来的人又当如何!
容诉云在床上养伤。
好在当下天气气候适宜,不冷不寒。
可再怎么合适养伤的气候也比不上完整的身体,他的胸膛的确被匕首快要扎透了,亏得知州府的姜大夫当日也跟在后头庆祝丰收节,还摆了个摊子卖草药,这才来得及时止血,拔出匕首,消杀包扎。
姜大夫自从搬来这里就如鱼得水,这里的气候适应新草药的生长。
他还在这里开了医馆,收了三个徒弟。
可在姜大夫看来,最重要的还是容诉云,此刻在王青城的热切观望下,他正在给容诉云换药,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包扎伤口,他听不懂王青城说的那些,他只关心容诉云的身体:“得亏林沐动作迅速,要不然这匕首就要扎进大人的心脉,到时候便是神仙也难救。”
说到这儿,王青城还在惶恐:“那大人可否能养好身子?”
“不是说了吗?没扎进心脏我便能救回来。”
王青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容诉云却一直是那一副温和的模样,仿佛伤口不在他身上,甚至看着新换白布上染上的新血,他也能挑眉轻笑:“许久不曾这么痛苦的,当真让人清醒。”
王青城:“……”
姜大夫还要给容诉云熬药,带着那血淋淋的布料就出去了。
等人一走,容诉云就收敛了全部的笑;他的眼角聚起一团阴郁,似乎有某人的模样。
可很快,他回应了王青城先前的话。
容诉云轻敛眉眼,润瞳微垂:“刺客是盛烨霖。”
“什么盛烨霖,哪怕大罗神仙过来了,在咱们这里也要守法度。”但很快王青城一下子咬住了舌头,险些也把自己给呛死,“谁?那个盛烨霖?姓盛???”
王青城一下子清醒过来了,当今陛下的名讳虽然嫌少有人提及,但文武百官就没有不知道的!
王青城咽了口口水:“可……可陛……他不是应该站在北边么?”
而且根据大人人透露出来的消息,盛烨霖已经遇到了他们将近的人嘛,四处逃散,不知去向,又怎么会跨越那么远的距离,从遥远的北边山林来到了他们的最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