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能看的吗?”陈纾麦调侃她。
林沚宁被她逗笑:“再乱说话我?就挂视频了。”
“别别别。你就这?么?开?着,对准挡风玻璃,我?看看阿勒泰的雪路。”
林沚宁依她调整方向。
车子缓慢地在压平的路上行驶,灯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大片澄黄色的粼粼光晕。
到处都是一种令人宁静、心?绪平和的颜色。
“你们民宿订得?怎么?样?是我?推荐给你们的那家吗?”
林沚宁去翻预订单,确认后,跟陈纾麦说:“好像就是那家,有壁炉、落地窗,能看到雪景的是不是?”
“对。听说到了晚上,真的很像一个?童话世界。”
“那我?晚上打?视频给你看。”
“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什么??”
视频那头,陈纾麦冲她吐了吐舌头,林沚宁一下子反应过来,怕吵醒程遂,紧咬着牙关?威胁她:“小心?我?真挂你电话。”
陈纾麦也笑。
两?人断断续续聊了一路,到民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这?种类型的民宿往往只有一张床,林沚宁和程遂在一起后,很多行为都是点到为止,连肌肤之亲都很少,更别说睡在一起。
但是这?个?季节,房源紧俏,他?们这?个?房间还是程遂捡漏来的,其他?都是满房的状态,再远一点倒是也是住宿,只是距离太?远,程遂怎么?放心?她一个?人住,来之前就已经问过她的意见?,介不介意只有一张床,林沚宁说不介意,程遂才支付了锁定账单。
房间里民族风味浓厚,脚下是一块摩洛哥的羊绒地毯,阔大的窗子正对着雪景,路灯垂直照射在路边的雪垛上。
室外温度很低,两?人又赶了一整体的路,谁也不高兴出去,程遂叫了客房服务,送了晚餐,是餐前面包,一些?炙烤的肉类,烩饭,还有一盅热汤。
服务员问他?:“需不需要热红酒或者冰啤酒?”
林沚宁知道冬日要喝热红酒,但是冰啤酒还是头一次听。
程遂问她要不要热红酒。
她说:“我?对冰啤酒更感兴趣。”
下雪天喝冰啤酒,林沚宁觉得?有种矛盾的幸福。
两?人就这?么?盘腿坐着,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程遂单手支着脑袋,看她捧着易拉罐小心?啜饮,啤酒的温度实在太?低,气泡又绵密,酒精气体不断往鼻腔上顶,她喝了一口后,浑身打?了个?冷颤。
“喝不了就给我?。”程遂伸手过去。
林沚宁抱着罐子不松:“我?能喝。”
“少喝点。我?可不想晚上抱着一只酒鬼睡觉。”程遂笑着递给她一张纸巾,示意她把唇边的白色泡沫擦一擦。
“那你出去睡吧。”林沚宁毫不客气地回?怼:“我?相信总有人愿意收留你的。”
他?俯身凑近林沚宁,盯着她被暖气热红的脸。
桌上点着几只营造氛围的电子蜡烛,火苗片晃动着,跟林沚宁不断受热膨胀的心?脏一样,跳个?不停。
程遂也喝了几口酒,但是不多,眼底还是清明的,只是在蜡烛的投射下,总带着几分?迷离的情欲。
屋子里已经很热了,对上他?视线的那几秒,林沚宁觉得?掌心?都在冒汗。
她突然明白程遂的意思。
不是怕她喝多闹事?,而是怕她喝多误事?。
“那那我?不喝。”她乖乖地把手里的啤酒搁回?桌子,转头起身想要开?窗,走到窗户前,才发现这?是一扇落地窗,压根开?不了。
就在她想要回?桌前坐下的时候,程遂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从身后缓缓地抱住了她。
“等等等等一下,麦麦说要看夜景的。”林沚宁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了,从兜里掏出手机,着急慌忙地给陈纾麦拨电话。
程遂什么?也没做,只是偏头她的耳廓那儿均匀地呼吸。
林沚宁没想到陈纾麦这?个?“叛徒”居然在关?键时候背叛她,挂断了她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