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此等恶疮由发肌理,还须服药调理。若是恶疮再起,还需要再次清除,没有更好的办法。”
一次次清创,看着都疼,若是恶疮涉及骨内,脏腑,那便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他这病是九死一生,怪不得其他大夫都不肯为他医治,谁愿意自己手上多一道冤魂。
照儿取了药给他们带上,又叮嘱了饮食,才让他们回去。他们出门的时候,麻沸散的药劲已经过了,门板上的族长疼痛钻心,连招呼都顾不得与花氏打了。
族长的儿子拿了钱袋出来,问需要多少诊费,照儿说:“我会记着,等病好了一并再结。不过对于此等恶疮,尚缺一味至关重要的药材,怕是不好寻。”
“什么?”
“犀牛角。”
犀牛角实在是珍贵,在这乡间是无处可寻,照儿道:“我想去趟药都,那里应该是有的,不过价钱一定不便宜。”
“要多少钱,我们给。”
“我先寻到了再说吧!你们且回去,按时服药,等我回来。”
一行人千恩万谢离去,照儿立刻去工坊借马车,准备去药都。他一个小孩子一个人去那么远,不要说花氏,暮烟和池解都不放心,让泽芜使车陪他一块去。
三日后,照儿与泽芜带了犀牛角回来,虽然只有一小块,但是研磨成粉,足够用了。
照儿一刻也不敢耽搁,他一面开始研磨犀牛角配药,一面让花氏去请族长过来。
族长依然是被抬着来的,他背上的疮果然又生出了一层腐肉。又依着旧法清除了腐肉,他的后背已经露出森森白骨,再经不起折腾。纵使服了麻沸散,清创完毕,族长还是气息奄奄。
花氏站在诊室门口,看得心惊肉跳,她真怕族长就此死去,那些人会说是照儿医治不当,致死了族长。
一旁看着的人,也都吓得将脸扭去一边,不敢正视。
敷了药,仍是只用干净白布覆盖。照儿说:“这几日就让族长留在这里,方便我随时观察,以免耽搁了施救。”
花氏听了更是担心,生怕族长死在了他们家里:“照儿不可,咱们这里条件简陋,族长留在这里也不方便。”
族长的儿子自然明白她担心什么:“婶婶不必担心,此次父亲求医无门,照儿肯出手医治,我们感激不尽,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迁怒于人。这几日,我便留下来照顾父亲,出了事,我来负责。”
照儿也说:“娘,医者仁心,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该轻易放弃一个人的性命。”
接下来三日,照儿日夜守着族长,用药施针,三日后,原本气若游丝的族长竟有了食欲,说饿。
花氏赶紧盛了碗清粥来,他儿子喂他喝了半碗,族长说他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