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年了……
这段时间说短,短到任何一步都不能走错,一日都不能松懈,才换来的今日;这段时日说长,也长到足以让殿下从早前的少年,一步一步历经磨难,才走到今日。
但即便如此,脚下踏出的每一步,都浸染了鲜血。
“殿下……”江之礼看向李裕。
李裕深吸一口气,看向江之礼时,沉声道,“告诉汪云峰,郭从容,宋时遇,还有太傅一声,明日起,挥师北上,借道长运,正月里,兵临城下。”
“是!”江之礼应声。
江之礼正要转身,李裕又唤住,“怀瑾。”
江之礼转身,“殿下。”
“把这封信,让人送给李坦。”李裕将信递给他,江之礼接过,眸间诧异,还是应声照做。
临近腊月中旬了。
快结束了。
他和李坦之间也该有个了结了。
……
明和殿中,李坦砸了茶盏,也砸了烟台。
“贵平公公。”殿外,就连云陶都吓得打抖,“公公,陛下这次不一样,这次陛下……”
云陶话音刚落,又听殿中传来怒喝声,连殿外都听道,“朕不管,正月之前,见不到李裕的首级,你就取你自己的首级来,滚!”
贵平微怔,见鲁一直从明和殿中出来。
“公公。”鲁一直低头。
贵平见他下颚处有血迹,应当是被茶盏或是旁的碎片砸伤……
过往,即便是陛下再如何怒意,都不会真将这些东西砸在臣子,尤其是将领身上。
鲁一直还是殿下身边的禁军统领,陛下他,情绪失控了……
贵平朝里一直颔首,没说旁的。
等鲁一直离开,贵平朝云陶问起,“陛下今日见过什么人,或是收到过什么消息吗?”
云陶颔首,“陛下今日就见了鲁将军,旁的人没见了,哦,对了!”
云陶忽然想起,“陛下今日收到红城那处传来的书信,好像是废太子那边的。”
贵平惊讶,李裕的书信?
“什么时候的事?”贵平问起。
云陶悄声附耳,“就一个时辰前,然后陛下大怒,让人唤了鲁一直鲁将军来,再后来,公公您也看到了。”
“我知道,我去看看。”贵平转身。
云陶伸手扯住他衣袖,摇了摇头,“公公,这次真不一样,公公晚些。”
云陶很少如此。
贵平不由驻足。
果真,殿中接连的砸东西的声音传来,每一声都似振聋发聩,让人心中一紧,到最后,应当是砸无可砸,将桌案踢到了。
贵平和云陶对视一眼,都知晓不能再等了。
云陶跟在贵平身后,贵平嘱咐道,“别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