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十初直接道:“这几位是潆洄岛的仙子,此番要常驻云缈一段时间,我请诸位峰主来,也是顺道安排此事,怕主峰人多杂乱,惊扰了几位仙子,还请诸位峰主暂代我招待一番。”
那几位仙子生得极美,就算没有什么狎昵心思,放在眼前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几位峰主并未拒绝,分别邀请了几位仙子暂居,甚至立马吩咐峰内小童清理出给仙子居住的院落。
唯独云谏巍然不动,端着茶盏,静静看着,不喝也不放下。
厅中孤零零站着的潆洄岛仙子只剩一人,她有些窘迫,期期艾艾的目光对上云谏,便嫣然一笑,欠身笑道:“叨扰仙尊了。”
云谏并没有理会她,转头冷冰冰地看着简十初:“除了此事,还有何事?”
简十初当他默认了,便请那仙子落座歇息。
“自然是关于苍梧城妖邪一事,以及神脉坍塌一事。苍梧易主,少主年幼,如今大小事都由奉衣先生安排,还请先生说明来意吧。”
内堂给苍梧城安排了两个席位,少主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双颊稚嫩,满眼单纯,甚至面对如今这样的场面有些局促不安。
他身边的灰衣男人戴着半截面具,遮挡了上半张脸,温和地朝少主笑笑:“少主可有什么吩咐?”
少年赶忙摆手,惶恐道:“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还是请先生代为表述。”
奉衣拂了拂袖子,站起身,先是朝云谏行了一礼,这个俯身的礼节手势复杂,让人看不懂,但足以体现出极高的尊重。
云谏虽然被尊为云缈山的仙尊,但外人见到仙尊顶多揖礼,无需这般庄重,这不但让众人茫然,云谏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人叫——奉衣。
奉衣……奉、衣。
……
师尊一进入内堂,那边角落偷瞄着的闻人玥立马像个花蝴蝶似的扑了过来。
“你师尊怎么看起来越来越凶了?”
“凶吗?”将夜懵懵的,他没感觉到啊。
闻人玥皱眉说:“也不是凶,就是觉得越来越不好接近,好像距离很远的样子。”
将夜摇摇头,没说话,他不觉得师尊距离远,相反的,他师尊最近距离可近了,天天都要贴贴抱抱亲亲,才肯睡觉。
但这种话能同别人说吗?
自然不能,但他心底很多困惑,自己搞不明白,很需要找人问问。
这里人很多,各个门派的都有,不管认不认识将夜的,都因为他刚刚同仙尊一起并肩而来,因而对他过分关注,目光若有似无地打量他。
他感到极不自在,闻人玥就拽着他的手,拉着他走出去,找了主峰外不起眼的小角落,并排挨着坐在台阶上。
闻人玥紧张兮兮道:“你最近的事,我可都听说了。”他瞪大了眼,咽了咽唾沫,谨慎地小声道:“钟离泽真是你师尊杀的啊?”
将夜拧眉,喉咙一滚:“不是。”
“那是谁啊?”
“呃……”
“杀他的那人真的好厉害,是个君子!钟离泽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早就该下地狱了,你别看他表面上装得跟好人似的。
实际上他指导那些弟子修行都是有问题的,我师尊告诉我的,他找来的那些功法虽然可以短期大幅提升修为,但弊端很大,轻则毁人灵脉,重则使人疯癫入魔,他那是在那些弟子身上做试验,可怜那些呆瓜到现在还觉得首席师兄有多好,一个个的为他抱不平。”
“呃……”将夜真不知还有这种事情,他当时冲动纯粹是以为钟离泽害死了师尊,他没想到自己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会发挥出那样惊人的能力。
但是他一回想钟离泽被自己刺得血肉模糊的模样,就觉得胃里不适,恶心想吐。
因此唰白了脸,摇了摇头不想讨论这事。
他问闻人玥:“你可知今日来了这么多人是为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