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背后之人在暗,他们在明,他们连那些想要陷害师尊之人的目的都搞不清楚,一直很被动,师尊不能着了他们的道。
神烟对云谏并不熟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也让他晃了神,加上他修为很一般,护住平民不被怪物攻击已经耗费了全部精神,没办法做什么。
不能让师尊暴露……
将夜腰上很痛,被手指掀翻血肉,让他疼到浑身冷汗,可比起这种痛,他更担忧师尊的安危。
看到师尊掩映在云袖下的掌心渐渐酝酿起一团炽热的白焰时,整个人都慌了,任由腰上的血窟窿被手指搅得涌出大量血液,染透衣衫,滴落在地,也要挣扎着,苍白了脸拼命朝他师尊摇头。
不行……
不能让师尊被邪魔陷害,更不能让师尊暴露修为而被人盯上!
强大的执念让他浑身迸涌出炽热的力量,灵脉中被封印淤积的那团热就像是瞬间被燃烧的烈火烹热成沸水,不断沿着炉壁溅出,被火烧得呲啦作响。
要护好师尊的,不能让师尊陷入危险之中……
师尊的名声和安危,他哪一样都想护住!
要怎么做?
不要被威胁,他不能这么弱下去,不能被别有用心之人当成牵制师尊的工具,不能让师尊被胁迫,不能让师尊受到质疑……
所以……
不可以让师尊暴露修为,也不可以让这个假冒师尊的人继续活下去顶着师尊的脸,给师尊甩锅。
执念愈盛,他体内汹涌的灵流就捂不住了。
浅蓝的灵力淤积更深,化作浓郁的墨蓝,积蓄在身躯中……于所有人忽然投来的眼神中迸出炽热的耀眼的光,就像是炸开的烟花一般,极亮到险些灼伤人眼。
最先涌出灵流的便是那处涌血窟窿,直接化作腐蚀性极强的水流绞缠白衣男人的手臂,将他手臂直接消融成一滩血水。
“呃——”
太突然了,白衣男人呼痛,猝不及防收了手,但灵流化作的绵绵泉水螺旋缠绕着攀他肩膀,融掉了手指手腕,又化开了他的手臂,他只能忍痛以手为刀,沿着肩头切掉剩余的手臂。
与此同时,此起披伏的怪物呼痛声响起,将夜爆发的那股力量绞缠在所有长街怪物身上,彻底绞杀,消融所有危险。
白衣男人忍着痛若有所思看着将夜,却也知不宜久留,否则命就又该留在这儿了。
他不管那些怪物,独身飞快离开。
云谏没有去追,他一双眼都放在将夜身上,血丝染透,颤着手将那团险些暴露修为的白焰敛去。
将夜不知道自己体内为何爆发出这样的力量,可起码有用。
他想冲他师尊笑笑,却只能痛到皱起眉。
所有的经脉都像是要炸开了,他挣脱禁制束缚,咽了咽喉咙,艰难地瞪大了眼狠狠看着客栈中那些诧异的目光。
“那不是我师尊!我师尊没有操控怪物伤人,他没有!他没有……”
太痛了!
如噬肉,如啃骨,将夜视线都模糊了,他看不清那些人的表情,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是假的,不是我师尊……”
疼到麻木的快没知觉了,将夜都感觉不到自己腿了,他站着目眩眼花,踉跄着重重跌倒。
却被一双手臂接住,牢牢拥进怀里。
混着自己的血味,将夜闻到熟悉的只属于师尊一人的岭梅冷香。
残存的意识让他不停喃喃:“师尊……你别动手,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个,不能……”
“我知道。”所以没去追,但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