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兰点点头,这几天忙着剪羊毛骆驼毛,让慧哥儿带着孩子们过去看看也行,来了夏牧场快两个月,有些东西也该补充一下。
慧哥儿却不忍抛下库兰独自去逛,便让托汗和加玛带着冬儿三人去,卡万和米尔太小,商队附近人太多了,虽说没有人贩子,但谁知道有没有其他坏人呢。
“阿父,我给你买木簪戴。”丹哥儿晃晃钱袋里的铜板,高兴地说。
为了让三个孩子能买喜欢的东西,慧哥儿一人给了二十文钱,三个孩子别提多高兴了,纷纷表示要给他带礼物。
库兰咳嗽一声,尽量自然地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无奈三个孩子撒完娇就跟着托汗和加玛跑了,让他这个阿爹白吃醋了。
慧哥儿拍了库兰一下:“好了,去放羊吧,这个醋都吃。”
库兰哼一声,小声嘟囔:“一群小没良心的。”
婉儿和托娅也去商队逛了,慧哥儿独自在家没人说话,便专心捣酥油和制香。他现在的口味已经慢慢转向草原这边了,一日不喝酥油茶就觉得没劲儿似的。
草原风大活多,需要的热量也高,须得顿顿肉奶这么吃着,才不至于太累。
中午没了其他人,只有几只猫猫狗狗陪着,慧哥儿干脆做起了羊肉馅饼,多做些晚上热热就能吃,还省事了呢。
等晚上托汗带着一群人回来,丹哥儿神神秘秘地告诉慧哥儿:“阿父,商队里有人吵架呢。”
慧哥儿吃惊,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来到陌生的地界怎么会吵架?
丹哥儿自以为说得小声,托汗和加玛却都听到了。
托汗笑着说:“那商队不老实,那商队掌柜之前来过草原的。那时候还拐走了一个草原的姑娘,不知道现在人怎么样了。草原上的事大家都知道,一传十十传百的,那掌柜的早在草原出名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敢来草原,这不被人家找上门儿了,都是他活该。”
应该是二十年多前的事儿了,那时候还和大晋打着仗呢,来草原的商队本就不多,是以那个掌柜大家都记得。
不知道说了什么花言巧语,拐跑了草原姑娘,现在来草原了也不带上,谁知道怎么样了。
慧哥儿眼睛瞪得溜圆:“还有人会和商队的人走?”
“那怎么没有?”托汗边喝奶茶边说,“以前草原多苦啊,连铁器都没有,草原姑娘双儿的都想过好日子,想去大晋享福呢。自从有商队拐跑人后,很长时间姑娘双儿的都不能单独逛商队呢。”
慧哥儿心内唏嘘,谁都想过好日子,可这样孤注一掷跟陌生人去到完全陌生的大晋,根本就是在赌博,也许比赌徒还要疯狂。
反正他是不敢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买什么了?”慧哥儿笑眯眯地问三个孩子。
“阿父,你看,这是小鸡形状的哨子,可以吹响的。”冬儿拿出买的玩具示范起来。
这是一个泥巴烧制的公鸡样式的哨子,鸡尾巴和身子两侧都有孔,冬儿用小手堵住身子两侧的孔,将鸡尾巴放到嘴里吹,尖锐的哨声响起。
卡万和米尔先是一愣,而后啊啊叫着要玩。慧哥儿拍拍两人,对冬儿说:“不错,以后有什么事儿了可以吹哨子。”
“阿父,你看我买的,商队的说这是纸鸢,是可以放到天上去的。”丹哥儿指着一个燕子纸鸢道。
慧哥儿眼里现出些惊喜,没想到连纸鸢都有卖的了:“这个好,明日咱们就能放。”草原下午都会刮一会儿风,正好可以放风筝。
库兰见夫郎喜欢,默默地记在了心里。顾时铆也展示了买到的一个竹雕笔筒,绿莹莹的十分可爱。慧哥儿很久没见过竹子了,拿过来把玩了一会儿。
冬儿三人对望一眼,嘿嘿嘿笑起来。
慧哥儿放下笔筒望过去,丹哥儿才从小袍子的腰带里拿出木簪:“阿父,商队的说这个是什么桃木做的,可以辟邪呢,送给你。”
慧哥儿没想到三人真的买了一个木簪回来,当即褪下头上的金簪换上,喜滋滋地跟库兰炫耀。
库兰心里苦涩,面上不显,只低下头喝奶茶。三个孩子这才拿出一把小鞭子,冬儿道:“爹,这个是麻绳呢,跟羊毛绳和牛皮绳都不一样。你拿去用。”
嘿嘿,这个麻绳是商队用来捆扎货物的,不要钱~
库兰是个没原则的,以为是儿子特意买的,脸上也现出得意。
下午起了风,慧哥儿特意带着三个孩子在毡房前的空地上放风筝。婉儿和托娅被笑声吸引过来,就连驰娜尔都拿着针线过来看。
丹哥儿是个人来疯,见人多了,小胳膊小腿跑得更欢实,还不停地喊:“阿父,你看我放得多高,厉不厉害?”
卡万和米尔也是爱凑热闹的,在小推车里嗷嗷叫着鼓劲儿。
邻居乌云大婶和代格家的小孩子们也都被吸引过来,跑了半个多时辰的路过来看热闹。
慧哥儿看他们小脸儿都跑红了,特意去毡房里拿了些糖给孩子们吃。代格抱着马头琴骑马过来,还现场弹奏唱歌,热闹得不行。
听说纸鸢是在商队里买的,都表示明天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