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嘉端着鸡汤锅,从门口前路过,便看到两个高个怵在门口,他好奇地看着他们:“你俩干嘛呢。”
两个人迅速松开手,互相对视一眼,闻一凡挽起西装的袖子,上去对落嘉说:“我帮你。”
“不用了。”落嘉躲开,“我端过去,你去拿筷子。”
闻一凡点点头,把袖子扯高了一些,进厨房洗手帮忙拿筷子和勺子,问落嘉:“还有别的要帮忙的吗。”
这副场景不知道怎么地让傅司年心头火起,他冷冷地盯着闻一凡,闻一凡察觉到他的目光,对着傅司年微微一笑。
傅司年微微眯起眼睛,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然后站起身,也挤进厨房,伸手想拿过闻一凡手里的餐具,说:
“我来吧,你是客人,闻总。”
闻一凡不愿意松手,握着筷子的末尾,态度很温和地说:“落嘉让我拿的。”
傅司年还想说什么,手里一空,落嘉站在他们身旁,伸手接过筷子。
两个人同时松了手,目光却仍然没有挪开,死死地对视着,一时间,厨房的空间瞬间变得狭小无比,空气里也仿佛凝滞。
“你们是有什么仇吗?”
“没。”闻一凡和傅司年异口同声地说。
落嘉拿着筷子出厨房,边走边说:“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你们也不要吵架了,起码先好好地吃一顿饭吧。”
餐桌是长方形的,中间的主座从来没动过,住了几天,落嘉和傅司年都是对面坐在两边的。
今天落嘉也一如既往地坐在左边地那一排,刚落座,他身旁那个座位就被两个人同时拉开。
两个人再次杠上,互相对视着,像两只互相抵着角的蛮牛,谁也不肯让。
落嘉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应该是有什么仇了,只是圈子里一直讲究表面和谐,就算再恨再讨厌也很少摊在明面上说。
像他们两个这样针锋相对的落嘉还是第一次看见。
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汤碗坐到对面去,自己坐下,说:“我坐这,你们两个坐一排吧,不要吵架了,有什么谈不来的去会议室谈,现在好好吃饭。”
闻一凡这才松了手,坐到落嘉刚才的位置上,微微一笑,说:“好,不吵架,好好吃饭。傅总,请。”
傅司年早上起床的时候本来是穿了t-shirt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衣服,显得颇为正式优雅。
他挽起身上的衬衫袖子,微微卷到手肘处,显得英俊斯文,高傲冷漠,拿起瓷勺子,开始喝汤,安安静静的。
闻一凡夹了一块豆腐,说:“这豆腐很好吃。”说着,望向落嘉,“你嗓子怎么样。”
落嘉笑笑,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好吃就行,你喜欢我经常做,叫上悦姐。”
傅司年的勺子停顿片刻,应该是想说什么,然而最终没有开口,也夹了豆腐,还夹了好几块。
可惜落嘉低头喝汤,没有看到他的动作。
闻一凡继续说:“下次不要这么拼命工作了,传出去会骂我闻一凡是资本家剥削员工的。”
在场的人都知道落嘉为什么拼命工作。只是有人不在意,觉得那一段往事都已经过去了。而有人像被踩中了老虎尾巴,龇牙咧嘴着想要反击。
傅司年的眼帘轻抬,不动声色道:“对。想要什么资源跟我说,你是我的人,不会有人不给你面子。”
落嘉点头,心思全然在清蒸鲈鱼上,觉得自己的厨艺进步了很多,以后要是不能唱歌了,可以倒腾一个饭店,他当厨子去。
闻一凡继续挑衅傅司年,傅司年便不动声色,展示自己是合法伴侣的身份,以及手上资源无数,完全有足够的资本和财力。
两个人有来有回,一场饭吃得像打仗一般,暗处皆是刀光剑影,炮火连天,空气越来越焦灼,仿佛下一秒就会翻桌而起,两个人就像被激怒的恶狼,要狠狠地打一架,撕下对方的一块肉,最好是血淋淋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