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不觉地亮了,门口始终空荡荡的,手机也是一片沉寂。
傅司年等了一晚上,眼底下微微发青,头发也全部翘起来了,都没等来许落嘉。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感情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计算的,不像数学题一样,一加一一定会等于二,也不代表着,他去看了许落嘉,许落嘉也会来看他。
怀着这种想法只会让自己更伤心而已。
傅司年放弃了,知道许落嘉再也不会心疼他一下,这种方法也没有什么意义,许落嘉软硬不吃。
他躺在病床上半晌,一把扯开沾满消毒水味道的杯子,下床穿鞋,开门偷偷地去隔壁闻一凡的病房。
如果许落嘉真的在隔壁病房,那他真的会气得吐血。
……
真的在。
傅司年一脸麻木,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地闭起双眼,半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满脸淡定地讲事情。
半个小时以后,住院的闻一凡被迫从病床上坐起来,换衣服,回工作室处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其实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恶心,而且容易留后患,必须要马上当面处理。闻一凡坐在办公椅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傅司年已经收拾好东西,从医院折腾回宸泰,昨晚没有忘记让阿姨照顾生煎包。
回家的时候,生煎包正乖乖地窝在狗窝里睡觉,听到有响动声,一骨碌地爬起来,朝着傅司年的西装裤扒拉,尾巴都快要甩掉了。
傅司年蹲下|身,将生煎包抱在怀里,摸着他的脑壳,说,“在家好吗?有没有乱拆家?”
他环顾一圈,还是好好的,低头,对生煎包说:“没有闹脾气就好,这里是你妈布置的,弄坏了我也不会怎么复原。”
生煎包听不懂,只是躺在傅司年的怀抱里,歪着脑袋,用那双像黑豆一样的眼睛专注又疑惑地盯着傅司年,尾巴垂在空中,摇得十分欢快。
“昨天你妈把我臭骂了一顿,我把他惹生气了。”傅司年说,“是我的错,不应该当着落嘉的面那样做。”
他又揪揪生煎的耳朵,说:“但是你不可以背着我使坏,知道吗?你还是小孩子,唔…医生说你才两个月大。”
傅司年又抱着狗玩了一会,西装外套上都是狗毛,他也不在意,小狗笨笨傻傻,又可爱的样子总是让他想起某个人。
因此他格外地宽容,好脾气。
玩着玩着,电话响了,傅司年伸长手去接电话,小狗在他一边呜呜叫,傅司年轻轻说,“等一下生煎。”
电话里的财务长被这副温柔的口气惊了一下,怀疑人生。